“難怪吉爾夫那老傢伙昨天沒有過來，原來是被你攔下了。”點了點頭，拉蒂娜絲笑道：“這事你做得對，昨天就與他們見面對峙那事情只會變得更麻煩。”

“嗯，我也覺得昨天不是好個好時機。然後是第二件事，今天早上我剛和小貝拉把桌椅擺出來那位吉爾夫隊長就來了，他向我詢問昨天那隊衛兵的下落。”

說著，少年看向了蜜爾娜，只見對方低頭著頭不敢與他對視，放在腿上的雙手攥緊了長裙。

“嘿，可以啊小哥。”

還不等少年再說，克勞蒂婭直接出聲打斷道：“就這麼若無其事的叫小貝拉了？嘖嘖嘖，所以說男人啊，也不知道你是跟誰學的。”

雖然蜜爾娜和克勞蒂婭都沒有回答關於那隊衛兵的事情，但自己老師都這麼打岔了，那隊衛兵的下落少年心中也就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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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少年沒有厲害克勞蒂婭的調侃而是十分認真的看著自己這位老師道：“那麼克勞蒂婭小姐，現在我該怎麼解釋這股陰影能量。”

少年不是騎士，沒有誓言的約束，如果是為了保護自己親近之人，他並不介意撒謊。

包庇？沒錯，這就是在包庇。

少年雖然憧憬那些騎士，但那只是對高尚之人的崇拜而已，他從不曾想過成為被誓言束縛的騎士，特別是身負聖劍與審判之眼的現在。

有時候那種高尚的身份反而是阻礙正義執行的最大障礙。

但他的老師不一樣，克勞蒂婭和他不一樣，克勞蒂婭是騎士，甚至是肩負兩大聯合貴族名譽的騎士，謊言對她來說更加簡單更加容易實現沒錯，但同時謊言被戳破時的代價也更高。

所以他向克勞蒂婭詢問，這股力量他要怎麼解釋。

這是在暗示，暗示這股力量根本無法為蜜爾娜脫罪。

這種簡單的暗示，拉蒂娜絲自然是聽懂了，但她此時更願意自己沒有聽懂，因為這樣就可以不明不白的把這事全推掉了。

現在問題又回到原點了，是榮譽，還是包庇。

這是個大問題，也是解決這次事件我唯一的一個問題。

“哼！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哪來這麼多廢話！”

哼了一聲，拉蒂娜絲最終還是讓少年實話實說了。坐在窗邊的少年深深看了眼自己的老師，轉頭看向窗外烈陽高照的院子道：“這股力量的本質其實就是影子。”

“影子……”

呢喃一聲，拉蒂娜絲若有所思的跟著少年看向窗外，看到那顆山茶花樹，看到了樹下的陰影。

“萬事萬物都有影子，物質層面的影子就不用說了，精神層面的影子其實就是人心之中的陰暗面，嫉妒、暴怒、貪婪、色慾等等以及——仇恨，這一切都是這陰影之力的力量之源。

“要說影響人心，那自然是有的，畢竟是以負面情緒為源的力量只要存在只要運用就必定會收集聚融這些負面情緒，但要說以此完全影響一個人的精神甚至讓他變成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

抬頭看著臉色難看的克勞蒂婭，少年緩緩搖頭斷言道：“不可能的，最極端的情況也就是傑弗裡那樣，因為無法徹底掌控力量而讓自身的陰暗面分裂出了一個相對獨立的人格。”

聽到這裡，拉蒂娜絲眼前一亮，剛要說什麼就聽少年再次斷言道：“不可能的。”

沒有厲害克勞蒂婭的憤怒，少年看向既恐懼又愧疚的蜜爾娜道：“那種人格獨立只是相對的，說到底還是無法脫離本體，倒是和這股力量的本質很像，傑弗裡就是物質的表面是形體是誕生陰影的基本條件，那獨立人格所化的魔物則是傑弗裡精神的影子，而影子——

“是永遠無法脫離本體存活的。”

看著面前的少年，拉蒂娜絲輕嘆一聲，突然暴起給了這小子一個爆慄。

做作的捂著腦袋蹲到地上，少年知道克勞蒂婭這是惱自己說話不留半點希望，雖然這本就是她讓自己實話實說的，但誰讓她是老師呢？

而且還是個女老師。

這上哪說理去？

“唉——”

嘆了口氣，拉蒂娜絲沒去管少年，轉身看著臉上滿是愧疚與悲傷的蜜爾娜：“抱歉蜜爾娜，我——”

緊抿著嘴，拉蒂娜絲終究還是不甘心就這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