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外面來回踱步，等著克里克與茲菲伊達彙報了一些財務上的事情，交代了克里克轉告巴塞爾我的想法，總算等到沙赫從書房出來。

“醫者有一大堆，不過是錢的問題。對巴塞爾少爺而言，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問題是……”

“問題是沒人能見到艾什弗勒對嗎？”我打斷他道，“我會想辦法，你們只需要找人治病。先保命再想辦法救人。”我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聽到書房的腳步聲著急起來。

他點了點頭：“我會轉達，只是……”

※

“我說了是我人好看，你非說衣服好看！”我一跺腳，伸出手又準備一把揪住克里克的鬍子。克里克彷彿怕了我，捂著自己的鬍子，扶住自己最近吃胖了的圓滾滾肚子往臺階下跑。

我看著像一隻吃撐了的米老鼠匆匆逃跑的背影，哈哈大笑起來。

“不冷嗎？”沙赫從身後抱住我，握住我的雙手包在了自己手心裡。他的雙手永遠都那麼溫暖，如人體的暖手寶一樣，將源源不斷的熱量輸送到我的體內。

我往他懷裡縮了縮，點點頭：“冷啊！怎麼會不冷！”

“笨蛋！你為什麼不進來，非要站在門外吹冷風？”

“我進去打斷你們議論政事不太好，站在門外反而能沒有顧忌，你們說什麼我可都偷聽到了呢！”

他擁住我，將臉頰貼在我耳邊，也同時看著腳下往山下下沉的太陽，縱橫阡陌的巷道都化作夕陽下筆直的線條，穿插在方方正正又或者蘑菇似的房屋之間。

晚霞一層層的染過來，像思念丈夫的女人眼中永恆的期待，伴隨不知從哪裡傳入王城的歌謠，夜幕披星戴月，帶來山下滿城燈火。

夜在我們眼中一點點變得漆黑，四周被人點亮了燈，風嗚咽的吹過前方廣場的地磚，我在他懷抱裡卻絲毫也不覺得冷。

“都聽到了什麼？”他的聲音融合在淺唱低吟的女子歌聲中，充滿難以言喻的柔情與魔力。

……啊！

我美麗的新娘啊！

長長的頭髮啊！

令人眷戀的大眼睛啊！

……

你何時歸？

何時歸？

……

這魔力在我心裡漾開漣漪，覺得他的聲音像彈布林的弦一樣鬆弛舒緩，鼻翼間嗅到他衣袍的香味混合著體香勾起我對昨夜迷濛中的歡愉回憶，而身後的胸膛也變得無比踏實。

如果我不能回到現代，我的父母請原諒我的一意孤行！

“聽見你的心再說你想我，你想見到我。”我回身勾住他的脖子，仰起頭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會兒，低頭吻住了我，長長的睫毛在他狹窄削廋面容上投下一片灰色的雲影，硬朗的輪廓透出神秘憂鬱的氣息。

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歌聲伴隨他的深呼吸又不知飄向了哪裡。

我抵住自己和他一樣腫脹的嘴唇，看著他明亮的瞳孔就像一池平靜的深紫色湖水，那湖水的表面只倒影了一個金髮藍眼的白面板女人，她單薄的身體被一身華美的衣服包起來，顯得總算有了點肉感。蒼白面板就像長久不見陽光的病人，在光下浮著一層層淡淡透明感。眼睛裡的藍在夜裡染上了跳躍的橘紅，攪動在眸子裡，似在表達什麼。紅得滴血的雙唇對著他正在喘氣的嘴唇湊了上去。

我的心在搖曳顫動，撫摸著他嘴角的喜悅，手鑽進了他的衣服中。他被我冰得一激靈，卻很快將我的另一隻也揣進了他衣服內，熨帖在他胸膛上，用力地按住。

似乎有事要說的，怎麼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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