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客領著風柳二人進入苑中,此時亭院中人數不少,估摸著是文宴剛結束不久,大家興致還在,趁此機會再好好交流探討。
由於風自輕身背持嶽,如武者一般,惹來眾人觀望。
柳拂在眾人的目光下顯然有些拘謹,藉著風自輕的身軀稍稍擋了擋;風自輕則毫無怯意,與眾人從容對視,引來眾人暗自揣測。
待風自輕三人走後,一位文士打扮,手持書卷的青年公子率先開了口,“此人身後背劍,又與龍公子一道,莫不就是他先前口中的那位俠士,叫什麼來著?”
“風不重。”下一刻便有人回答。
書卷公子說道:“即如此,待他們安頓下來之後,我等便替西和郡的百姓前去致謝一聲,諸位以為如何?”
“當如此。”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隨後對他一通誇讚,乃我輩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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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中,龍客無精打采的在一旁解說著。
“剛才是前院,是世俗文人書生居所。穿過長廊,便是後院,人不多,但都是修行之人,不過境界都不高。”他突然小聲說道:“萬一有不長眼的惹惱了你,別擔心,揍就是了,注意分寸就行。”
風自輕斜視一眼龍客,心中暗笑,想攛掇我惹事,好讓那個執越出言訓我?哼哼,人不大,心眼賊多。他嘿嘿一笑,說道:“龍弟,看錯我了不是,我可是向來講究以禮服人的,你也是,別動不動就揍啊打啊的,多粗魯。”
龍客只聽了前半句便加快步伐,柳拂走在最後面捂著嘴,雙肩輕顫,風自輕無奈一嘆,唉...說實話怎麼還不信呢,柳拂聽後,肩膀顫動的更厲害了。
......
穿過長廊,風自輕便見到了正在庭院中練劍的幾人,仔細瞧了瞧,高的也不過是御靈境後期。
廂房挺大,裝潢古樸,頗顯文氣。
龍客一屁股坐上茶桌,兩腿微晃,指了指兩邊床鋪說道:“我就住在旁邊,有麻煩事別找我,有好事可以找我。”
風自輕笑道:“什麼才算好事?”
龍客手指輕敲,說道:“當然是能得到好處的事了,湊熱鬧的也行,當然了,有架打可一定要叫上我啊。”
“行啊,沒問題。對了,你不是缺錢麼,多少錢可以請你出手?這個夠不夠?”說完,一個半滿的藍雲玉幣袋出現在手中,在龍客眼前晃了晃。
龍客雙眼發光,雖然看不見,但修行者自然能感知到袋子裡是什麼東西,他伸手一抓,風自輕瞬間收回,得意一笑。
龍客走到風自輕跟前,說道:“沒看出來啊,還以為你很窮呢,說吧,有什麼忙要我幫的,我考慮考慮。”
“不急不急,有需要會找你的。對了,這執越你知道他的底細麼?”
龍客點點頭,但就是不說。
風自輕心中瞭然,擺手道:“愛說不說。”隨後與柳拂一人一邊,中間各有兩扇房門遮擋,而且都是修行之人,所以男女住一起並沒有什麼。
柳拂去了她自己的床鋪,開始整理。
風自輕將持嶽收回,走到床鋪前,往後一倒,雙腿翹起,以行動來證明,他真的不怎麼在意執越是何底細。
龍客思索片刻,最終為了那一袋雲玉幣,選擇暫時忍耐,笑了笑,說道:“咱們是朋友,見外了不是。你看那執越的衣著,再加上他的言談舉止,這般守禮還愛講理,只要對修行界有所瞭解,便不難判斷。你應該是散修,所以暫時不清楚,他是承天宗的弟子。”
風自輕瞬間坐起身來,“承天宗?三宗一教的承天宗?”
龍客點點頭,“除了承天宗,還有哪家弟子能像他這般,如此守禮,待人謙和,雖說也有其他守禮又講理的山門,但他們能學個七分像就很不錯了。”
風自輕狡黠一笑,“那你呢,透露透露?”
龍客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真是山下剛下來的,他指了指自己身上,說道:“穿墨色長衫的人很多,但袖口處繡有白紋,同時還系白色玉佩的,就只有我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