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宅之中,沒有想象中的破敗不堪,反而有些幽靜。前院的圍牆之下,還種著不少花,顏色不一,不過似乎沒有什麼生機,所以不夠鮮豔。
院內的數條走道旁,種著不少大樹,樹很常見,但詭異的是,樹幹粗大,本該成為參天大樹的它們,卻高不過圍牆,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一般,所以只能朝兩旁生長,以致於明明相距甚遠的兩棵樹,卻如藤蔓一樣,纏繞共生。
風自輕在縫中觀察了良久,確定不曾驚動看守之人,這才再次咬牙,將破敗大門用力推開,抬腿邁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陣涼風襲面吹來,讓風自輕的頭腦有些發暈,他連忙運轉元力,這才將那眩暈感驅除。
他愈發謹慎,這涼風自然不是普通涼風,顯然是此地靈氣因環境有所異變,看來這趟廢宅之行,註定不會輕鬆了。
心中一動,風自輕將兩柄偽本命飛劍外放於身前,操控著它們一前一後來回旋轉,以防不測。
“啊...!”
一道怒吼突然響徹夜空,風自輕立馬讓縛巍出鞘並握於手中,神情戒備,但等待了片刻,卻並無下文。
莫不是那看守人發瘋了?風自輕心中暗罵,嚇我一跳。
......
繼續等待了片刻,依舊沒有下文,風自輕便索性大步朝內院走去,反正該來的遲早要面對,那就痛快一些。
一入內院,風自輕不禁點了點頭,終於有點廢宅的樣子了,東倒西歪的,這才像樣嘛。
他四處看了看,野草叢生,房間破爛,除了蜘蛛和蛛蛛網大些,和普通廢宅並無兩樣。長年待在有靈氣的地方,蜘蛛大些再正常不過了。
既然內院無異常,那就只有後院需要小心應對了。
風自輕在入後院的拱門處停留許久,絲毫感應不到後院的情況,看來陣法的威力不小,萬一被陷進陣內,那就麻煩了,看來得臨時想個脫陣之法了。
他左思右想,突然想到前院那些生長怪異的樹,心中有了計較。
時間有限,草草佈置一番,將異首偽本命飛藏匿在前院某處,風自輕操控著縛巍偽本命飛劍,踏入後院。
一入後院,場景瞬間一變,沒有破敗之感,更沒有怪異之感,只有愜意。
自拱門而入,拱門的左邊,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木屋內燈火未熄,燭影搖動;木屋外有一條彎曲向前地鋪石小路,小路盡頭處有一池塘,池塘中蓮花朵朵,陣陣蛙鳴,幾條白色的鯉魚在荷下游弋,在月光的照射下,極為醒目。
池塘邊有一涼亭,亭中有兩個些許破舊的蒲團,涼亭的後方種有幾塊菜地,菜地裡蔬菜青青,兩個水桶放在地間,昭示著有人打理。
菜地旁邊就是牆角,牆角處有一根寬約三指,高約半丈的紫羅竹,竹葉呈紫青色,顯然還未到成熟期。
風自輕環顧四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幻境!?這跟那智鬼張智口中描述的可怕之地,完全不搭邊啊!
張智坦白過,這後院之中,地域寬廣,在看守人未出現之前,可以說是荒無人煙,且環境詭異,陰風陣陣,土露白骨,烏鴉環飛,像是一處戰場遺址。
怎麼自己一來,就大變樣了?難不成這幻境,還會根據人的不同,而有所變幻?那這變幻的根據是什麼,是闖入者的心境?還是看守人此刻的心境?
風自輕緩緩走向池塘,看著池塘中的蓮花,心中那抹莫名的親近感,再次浮現。
如果這是幻境,自己對幻境中的蓮花都會產生親近感,那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的大道真的與蓮花相近?
他摸了摸下巴,想起執越口中雲天宗內七蓮湖中那七十七朵品種不一的蓮花,看來得找個機會,去一趟雲天宗了。
風自輕將手伸入池塘水中,微涼,並無不適。他沿著池塘轉了一圈,什麼發現也沒有。隨後穿過涼亭,進入菜地,舀水澆菜,順便還鬆了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