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如出一轍的繁華都市,我更喜歡這幅備受摧殘的面孔。”
自遠方喚起的一席話語,不知為何傳入了我的耳簾,將我的思緒牽引至此...
這是一座被炮火與槍焰榨乾的城市,極端恐怖組織的頻繁活動讓這座昔日喧囂的都市,此時在月光下顯得如此靜謐。
在遍體鱗傷的廢城之中,到處都被炮火燻成“焦炭”的徒壁樓房,即使將視線巡過十餘條街道,最終...連同那不平整的水泥路面,我仍然尋不見一樣完整的東西。
幾經周折,終於是找到了一棟水泥樓房,其孤身屹立在都市之中,身下是尚未完工的建設工地,那隨意堆放的混泥土與沙石,還有亂棄一地的建築工具,預示著一切發生得有多麼突然,如果單從外表上看上去,這水泥棟建築倒還能算得上“健全”二字,可讓人意外的是...那僅僅七層的殘磚爛泥所築成的脆弱樓體,卻好似要將天台撐到寥若晨星的夜空中一般。
星光閃動...
“dendroaspispoyepis黑曼巴:世界上爬行速度最快的毒蛇)”那是菸頭燃曳的火光,雖說算不上光亮,可在這月殘星稀的夜色中...顯得頗為顯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便是你代號的由來吧,如今聯合國反恐特種部隊,ris秘密行動小組的唯一倖存成員,poyepis。”
在這與天相接的天台之上,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正迎著呼嘯而過的刺骨寒風,將雙手撫握在凝霜的圍欄之上,那源自掌心傳輸而來的刺骨冰冷竟是讓他感到一絲快意,與此同時,男子向著荒無人煙的寂靜都市深深地吐了口煙氣,口中那些空蕩蕩的言辭,就如同眼前轉瞬即逝的白煙一般...
毫無意義。
“告訴我~組織讓你們去殺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和平?呵~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到我手裡嗎,就是因為那該死的組織欺騙了你!沒錯~這場戰爭我們是輸了,可你!也沒有贏。。”
“打著正義名號的腥紅行動終究是無法被當今社會所接受的,你們也將死於自己人的槍下!而理由~單單是為了封住你們的嘴!把你們用敵人鮮血換來勝利的事實永遠掩藏在。。這個看似和諧的時代背後!”
從這逐漸失調的語氣中,便能聽出...男子此時愈發控制不住情緒,就彷彿被自己言語中的憤慨所感染般,將指間尚未燃盡的菸草往圍欄外一丟,直至燃著的菸頭帶著點點星火,完全消逝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他才豁然回過身來,並擺邁起激憤的步伐,向著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快步行去。
這位中年大叔...
長久未經打理的鬍渣已然植滿了他的下巴,然而看上去...卻絲毫不顯得糟粕,反倒是有那麼幾分性感,不僅如此,自其眉目間不斷散射而出的成熟氣息,簡直就是令無數少女窒息暈厥的毒物。
鏡頭逐漸拉扯下來...
一雙歷經無數歲月鍛造而成的粗壯臂膀,附有著詮釋“力量”詞彙的肌肉紋路,恍若叢林野獸的四肢肌腱那般,但此刻在鋼鎖鐵鏈的盤繞下,也是擺脫不了被徹底束縛的命運,血肉被那冰冷的鎖連結在足足有十公分粗的鐵皮水管上,這已然剝奪了一切脫逃的可能性。
中年大叔這般健碩的上半身...此時正完全裸露在刺骨的寒風中,難以想象的寒意每每鑽入毛孔,卻是不能讓他做出半點畏寒的顫抖,在那有稜有角的結實肌肉上刻滿了古銅色的老傷疤,書寫著一個又一個腥紅色的故事。
隨著鏡頭再度拉低,帶出的...
便是大叔的雙腿,顧不上領略這不弱獅豹的強健大腿,只因為在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嵌了數個新鮮的彈口!在這些駭人的“血窟窿”深處,甚至還能尋見光亮的金屬彈頭,從中溢滿而出的鮮血早已染花了那條迷彩軍褲,而面對琳琅滿目的傷口,他稜角分明的成熟面龐上...卻是尋不見半點懼色!
唯有傲雪欺霜般的冷峻。
“你應該感謝我,比起背叛的槍焰,我想敵人的子彈或許更能讓你解脫。”
眼前的男子似乎瞧不見大叔臉上的從容,大概是不願承認對方此刻的堅毅,他只是知道...那個曾讓自己每逢睏倦之時,卻又不得不睜隻眼睛的ris特種部隊,現在就好比待宰羔羊般地坐倒在自己跟前!
在以往無數個本應寧靜的夜晚...不斷折磨自己的那份恐懼,這時,加速催化著男子激昂的神情,最終使其化為一抹陰冷的毒笑,他昂首屹立在中年大叔身前,那隻漆黑的皮靴與地面漸漸拉開了距離...
旋即惡狠狠地踏下!就踩在那嵌滿彈頭的大腿上,腳底微挪,堅實的鞋底板來回蹂躪著大叔腿部的傷口,鮮血猶若潮水般再度湧出,將其身下的水泥地面染成了暗紅色。
男子希望他...
有在畏懼...
畏懼疼痛;畏懼死亡;畏懼...自己,就像自己曾經畏懼他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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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這般澈骨的痛楚並沒有引出與之相應的痛苦嘶吼,也是沒有帶出滿目猙獰的苦痛神情,跟前的他...僅是緩緩地揚起頭來,在那恍如蛇洞的駭人眼眶中,正嵌著一雙深邃而不失凌厲的墨色瞳眸,從中激射而出的駭人目光蘊藏著無比兇悍的氣息,宛若出洞的毒蛇!
“fuck!”
那一刻...
男子胸口猛然喚起陣莫名的陣痛,瞳孔在眼眶中驟然收縮,只感覺淋漓的窒息感徑直灌入了自己微啟的腔口,恐懼徹底出賣了他的內心,迫使其當即掏出了腰間的手槍,並狠狠地抵在了大叔那附有傷疤的額頭上。
沒有半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