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春燕,那是千金大小姐,五指不沾陽春水。
這些年許家陸續開了不少荒田出來,還是老許頭下命令比著來的,多出一個孩子就多開一畝田,連著出嫁的許晴兒一塊算有二十四個人,就有二十四畝田,一年種上兩季,收入還算勉強。
只是許家人不少,真正的勞力卻少得可憐。
農忙的時候許老大跟二小子都不會回來,大房剩下的幾個雖然也會下田幹活,卻最愛偷奸耍滑,不老老實實幹活,淨找藉口偷懶。
二房倆口子是個會算計的,只做四畝田的活,多點都不肯幹,完事了就帶著糧食走人。
許老四生來‘體弱’,一到農忙就‘犯病’,倆孩子也離不開娘,所以基本上都不下田。
許老五是文人,就更不會下田了。
於是剩下的活計基本上都壓在了三房身上,家裡頭總共二十四畝田,至少得幹了十六畝田的活。
如此也就罷了,還偏偏總被罵懶,因‘懶’罰不能吃飯,常常要餓肚子。
而令人無語的是許老三這個人,天大的事情也比不過一個孝字,只要上房倆老的拿出一個孝字來,準能把許老三這彪形大漢壓得死死的。
從許大煙‘死而復生’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或許兒女再是重要也比不過倆老的,就是不知道讓他去死,他能不能答應。
都說父慈子孝,當爹孃的不慈,當兒子的又如何孝順?
許大煙靈力執行完最後一個周天停下,將一晚上修煉來的靈力都用來修復頭頂上的傷。
說起這個傷口來,又是一件不堪回首的事情。
原主為什麼會怕許家人?
原因其實都在許老三身上,因為原來受的傷是許老三拿的,拿大木棍子敲的。
原主十二歲那年狗娃出生了,許婆子看單氏不順眼,連著剛出生的狗娃也不上心,還在坐月子的單氏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原主也沒幹啥,就是心疼單氏,把廚房裡給許仙兒蒸的雞蛋糕舀了一半給單氏吃。
鄧氏見雞蛋糕少了,指嗓罵槐,被原主不高興頂了一句。
就頂這麼一句,就捅了馬蜂窩了,連許婆子都跑出來罵人,不知咋地就鬧成了非要許老三教訓原主還有單氏不可。
許老三多聽話啊,拿起棍子來就揍人。
原主沒躲,還忍痛護著不讓單氏捱打,沒曾想這更讓許家人不高興,話裡話外說許老三沒用,連個孩子都教訓不了。
許老三腦袋一熱,使勁過了頭,一棍子敲大煙腦殼上,當場就打破了瓢,流了單氏一身的血。
若不是單氏拖著虛弱的身體給扯了幾把蜘蛛網敷上,估計原主活不到現在。
不過雖然活了,可自打那以後腦袋瓜不太好使,時常會頭疼,脾氣也變得有些暴躁,在他人眼中就是個愣且橫的。
單氏也因此落了病根,常有不舒服的時候。
天快要亮時,許大煙才睡過去。
許大雁這會剛要醒來,晚飯才吃了一塊糕點,就是不到醒的時候也餓醒了。
伸手摸了摸許大煙的額頭,見沒發燒舒了一口氣,小心挪開狗娃放在她身上的手,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對門也醒了,單氏一臉慌張地跑出來,見到就問:“醒了,狗娃在你姐倆那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