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老頭兒,採藥呢?”大煙想說這老頭兒脾氣不太好,為人固執,應該會扭頭就走。
然並卵。
一股香味飄來,老大夫吸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臭丫頭怪不得不怕死,原來躲山上吃獨食。”老大夫瞥了大煙一眼,順著香氣飄來的地兒走去。
大煙猶豫著要不要去摘蓮葉,餘光看到老大夫的簍子裡有蓮葉,眼珠子轉了轉,跟在老大夫身後走了回去。
走近了聞著更香,老大夫將簍子放下,摸了摸狗腦袋。
“夏爺爺。”狗娃乖巧地喊了一聲。
“你是許有力的兒子吧?”老大夫一臉笑眯眯,從簍子裡掏出把小野果遞過去:“來,拿去吃!都長這麼大了,不容易啊。”
狗娃乖巧地接過,拿了一粒放嘴裡吃著,眼睛眯了起來。
大煙瞅著,覺得狗娃那眼睛是被酸得眯起來的。
再且老大夫這話聽著好像沒毛病,可仔細琢磨一下又覺得不算好話。
啥叫不容易?
“臭丫頭,腦袋傷成這樣不在家裡好好待著,外頭瞎跑點啥?”老大夫又扭頭瞪向大煙,不贊同道:“就你腦袋這傷,別說是再碰一下,就是一坨鳥糞掉下來,也能把你給砸死咯。”
許大煙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時不時有鳥兒飛過,說不準什麼時候真會有一坨掉下。
鳥這種生物,最不講究,能邊飛邊拉。
啪啪……
火堆裡傳出來爆裂聲,大煙斜眼看了過去。
雞蛋熟了。
撈還是不撈?算了,還是撈吧。
“吃雞糞嗎?”大煙燒火棍戳了戳泥球子,歪腦袋瞥了老大夫一眼。
老大夫一臉鄙夷地看大煙一眼,自己敲了個泥團,把裡頭的雞蛋扒出來,剝殼直接吃了起來。
大煙:……
“就是這個味兒,不錯不錯。”老大夫一臉感嘆,看了狗娃一眼,說道:“難得你這丫頭開了竅,知道躲著一家子,帶著弟弟出來吃獨食了。”
就許家那些人……
真不好說。
“吃獨食好啊!”老大夫一臉笑呵呵,順手又扒了個雞蛋。
“你這樣的話,若是讓我奶給聽著,肯定掀你藥廬。”大煙瞥了老大夫一眼。
“她敢!”老大夫兩眼珠子一瞪,不知又想到什麼,眼睛微閃了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掀就掀了,留著也沒多大用。”
“蓮葉不錯,我借用了。”大煙伸手去掏老大夫的簍子。
“用完了記得給老夫採新的。”老大夫掀了掀眼皮子,突然又感覺不對,一臉古怪地看著大煙:“你這臭丫頭,有點問題啊!”
大煙學他掀眼皮子:“幾個意思?”
老大夫盯著大煙看了足足半刻鐘,驚歎道:“看來這一石頭真砸對了,不但把你前幾年壓在傷口那裡的淤血給打出來,還把長歪的骨頭給打正了,人好像也變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