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頭黑成這樣,他連飯碗都瞅不清楚,只能摸索著吃。
還想著給對面留點菜,可對面一直沒開門,他吃著吃著就把菜吃光了。
許老三:……
沒吃飽!
不得不說這門做得好,不止結實,還很隔音,裡面小聲點說話,外面幾乎是聽不著的。
大煙跟狗娃都吃過了,只剩下她跟大雁沒吃,單氏看著大雁狼吞虎嚥的樣子,心裡頭酸得不行。
不知不覺地,孩子也大了,有小心思了。
難為了幾個孩子,長這麼大,頭一次吃頓好的,就想著都留給孩子吃。
“大煙吶,以後甭跟他們計較,氣不過就躲遠點,要不然你爹他……”單氏正說著話,一個雞腿塞了過來,嘴就被堵上了。
“我知道,他說不定真會打死我。”大煙表示一點都不奇怪,那貨為了彰顯自己的孝順,真的很有可能下狠手:“可我又不是泥捏的,打不過我還跑不過?”
單氏拿下雞腿,吧嗒嘴,小聲道:“就是打得過,你也不能打啊,他是你爹,讓人知道你連你老子都打,名聲可真就毀了。”
大煙問:“我還有名聲?”
單氏:“……”
大煙指著雞腿:“你想那麼多幹嘛,吃肉吃飯。你要真擔心,大不了我以後不揍他,整了好吃的不給他吃就是了。”
“這樣也不妥啊!”單氏想把雞腿讓給大雁,又被大雁給推了回來。
“別的且不說,我就問你臉疼不疼。”大煙給狗娃撕了塊肉,結果狗娃使勁搖頭,實在撐下吃不下去,大煙乾脆就把肉塞進大雁的嘴裡頭去。
“疼啊!”單氏碰了碰臉,小聲道:“不過你這藥挺好使的,現在不太疼了。”
大煙一臉認真道:“你管我藥好不好使,只要你記得臉疼就行。他一個才三十出頭的大老爺們,只要不是個智障,都餓不著他自個,你有必要替他擔心。換句話來說,他要真餓著,那是他自己活該,怨不得誰。”
是這麼個理,連閨女都能照顧好自己,他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能?
不過智障……
單氏呆呆地點頭:“你說得有道理。”連孩子都知道護食,她個大人難不成不能為孩子著想?不知不覺得地思想就歪了,從此在護食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飯後天上的星星多了些,可能是有了些光亮,也可能是習慣了黑暗,感覺不點燈也能稍微看得到些東西,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般黑。
農忙時皆是一身臭汗,不洗睡不著覺。
爺們倒是挺方便,拿著瓢子跟絲瓜囊就去了水溝,心情盪漾時還會比比誰的的老二大,然後誰大誰嘚瑟,誰小誰沒臉。
女人們就麻煩點,只能在家裡澡房輪流洗。
三房最沒地位,向來排在後頭。
許春燕每次都要第一個洗,指揮著大雁給把熱水提進去,還想大雁幫她搓背,不想被大煙扯了後領子拉了出來。
“幹活的先洗,不幹活的排後頭去。”大煙順手把單氏也推了進去,然後老神自在地堵著門,一臉笑眯眯地看著許春燕。
許春燕脖子一縮,心裡頭暗罵,卻不敢當面罵出來,躲到許婆子後頭,才小聲道:“娘你看這死妮子,又在欺負我。”
許婆子摸了摸胸口,心裡頭也怕得緊,沒好氣道:“大煙也沒說錯,農忙就讓你幾個嫂子先洗,你反正也不下田,晚點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