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分什麼家?”許老三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眼睛往單氏那裡瞟。
大煙又給了他一腳,帶泥的鞋底踹到後背,已經明晃晃地有了三個腳印。
“你娘咧,你個熊孩崽子,我是你老子,你還……”
咣,又是一腳。
要不因為你是這身體的老子,直接就弄死你個鱉孫,多省事。
“這家哪是你想分就分的,分了以後日子咋過,你這是不當家不知道日子難過,為人子女,父母不說分家,哪能做出提分家這種大不孝的事情……”許老三說話的聲音本來就不大,越說就越是含糊,到後頭就沒了聲。
“分吧,一大老爺們整天跟個娘們似得墨墨跡跡,一點也不乾脆。”大煙指著還在昏迷中的單氏,“要不是怕我一轉身就有人活不下去,我壓根就懶得管這家裡頭的破事。”
“別以為你是我老子,你就能管著我,覺得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信不信你前腳拒絕我的提議,後腳我就離開著,從今往後一步也不踏進這裡。”
“往後再有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再管,讓你們去死。”
許老三縮著脖子,手摳著腿不說話。
“大雁,你去前面的村子,半個時辰後把里長請過來。”要不是單氏出這麼大事,大煙還下不定這個決心將三房摘出來。
看到許老三這慫樣她就煩,覺得自己應該要努力修煉了,等到了煉氣三層,就會自然產生血脈感應,便能清楚三房跟許家的關係。
實在是許家對待三房的態度太狠,令她不得不妨。
“哎,我說這事是不是該晚幾天,好歹咱把房子建起來,省的到時候被趕出去,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嬌爺認為許家人太過小氣,真要鬧分家,指不定得把人攆出家門。
“你是不是蠢,現在不分,等房子蓋好了,就更別想分了。”別看許家房子大,可許家人多,眼看著一個個都要成親生子,原有的房子已經不夠住。
到時候看到房子建好,說不定會打什麼主意。
嬌爺被噎,想不出自己哪裡說錯,便朝她翻了個白眼,就沒在摻和。
“你跟狗娃留在這裡幫我看著我娘,我帶這鱉……老驢子鬧分家去。”拿了根大繩子把許老三繞胸口一栓,背對背拽著繩子一起,揹著大步朝三房走去。
許老三:……
就不能讓大雁先幫忙把人抬去,然後再去找里長?
嬌爺想跟著去,又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不能這麼八婆,什麼事情都想知道,什麼都想摻一腳。
然而留在房間裡又感覺不對,他一個準女婿守著準丈母孃,感覺怪彆扭的。
咦,狗娃咧?
你大爺的,竟然跑了。
大煙揹著許老三去了上房,才知道許老五回來了。據說這個月還不大算回來的人,竟然在這時候回來,還真是……
不太意外,畢竟縣城出了那大事。
十五歲少年,看著挺白淨,一身藍邊白底袍子,還是絲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