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煙覺得許婆子的臉挺厚的,好像忘了自己以前幹過什麼好事似的,事實上肯定沒忘。
不說單母面色古怪,就連單氏都古怪了一下。
只是許婆子全當沒有看見,杵在那裡當沒事的人似的,又好像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她。
大雁盯著許婆子看,總覺得這奶換了個人。
可不會忘了兩個多月前她娘胳膊傷了,找這死老太婆要銀子,結果一個銅板都不給她不說,還拿了棍子要抽她,摳索到令人髮指。
只吃不吐的人,突然大方起來,令人感覺好怪。
氣氛僵了好一會兒,讓大煙給打了圓場,掏了十兩銀子出來給單母。
只是東西單家收了,銀子卻堅決拒絕。
扔牛車上也不行,還撿了塞回大煙手上,大煙不讓塞,就直接塞狗娃手上。
狗娃一臉懵懂,還不知事,舉著銀子一臉無措。
單家就趁這機會趕著牛車走了,大煙他們家只好歇了給銀子的心思。
等到單家人走了,許婆子悄悄鬆了口氣。
剛抬腳要往老許家走回,就對上大煙那張欠抽的古怪臉。
“我咋感覺你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前見著銀子,那就跟貓見著腥,蒼蠅見著屎。從來只有吃進肚子的,就不會有吐出來的,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大煙說道。
許婆子:……
什麼也不說,一棍子敲了過去。
大煙才不會傻在那裡捱打,棍子剛拿起來就閃了開。
“你不會是被鬼附身吧?”大煙調笑道。
“我要是讓鬼給附了身,第一個先把你給收拾了。”許婆子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棍子,老許頭死了以後,她雖感覺不太習慣,卻也一身的輕。
彷彿壓在身上的一塊大石被拿走,總算可以放飛自我。
而許婆子也真有放飛自我的跡象,不再掬著自己的性子,看起來就有點像個蛇精病。
首當其衝的大煙就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好像挺遭許婆子嫌棄的。
明明長得那麼像,應該很友好才是。
“在你收拾我之前,我肯定把我蠢爹給先收拾了。”大煙挑了挑眉。
許婆子:……
許老三一臉懵逼,這關老子什麼事?
有些事情許老三這種蠢貨可能是想不太明白的,大煙卻是清楚得很,不管過去還是現在。許婆子最心疼的還是許老三這個兒子,為了這個兒子,差點迷失在自己製造的假象當中。
哪怕是因為這多年的付出,也不願意讓許老三有事,否則這些年就白折騰了。
而對她與大雁,還有狗娃,都不太親近。
“果然是你生的,跟你一樣的蠢。”大煙繼續埋汰,將許婆子跟許老三都給埋汰進去。
許老三就不幹了,死妮子罵他還行,咋能連她奶都給罵進去呢?抬手就要抽……抽大煙後背。
本是想抽臉的,但沒這個膽。
不過就是後背,大煙也不讓他抽,拿了鐵板擋著。
許老三一巴掌抽鐵板上,聽得‘咣’的一聲響,臉色都變了變。
大煙故意的,擋的時候還故意使了幾分力推了下,強大的力度,震得許老三手一麻。
要是力氣再大點,懷疑骨頭都要裂。
許老三抬起手來看了看,整個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疼得他臉都抽了。
許婆子挖了挖耳朵,這聲音忒刺耳,蔫壞蔫壞的一個妮子,也不怕她爹手斷了。
“你這是什麼玩意?”許老三伸手想要把鐵板拿過來,但搶了搶,沒能搶過來。
“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