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搬起來,就見項皇拿棍子上前,嚇得他趕緊往下一個跑。
這個是七百五十斤的,想都沒想趕緊搬起。
可項皇還是陰沉著臉繼續跟上,光頭想了想,趕緊往地上一搬,直接往一千斤那個去。
直到這時,項皇才停了下來。
光頭鬆了一口氣,趕緊把千斤鼎搬起來。
項皇見他搬得很是輕鬆,甩著棍子:“下一個。”
下一個是一千五百斤,光頭抱了抱,感覺怪沉的一個,不過抱起來不是很難。
項皇面無表情:“再下一個。”
光頭一步三回頭地往兩千斤的去,有些吃力,但還是抱了起來。
項皇不說話,盯著光頭看。
光頭著頭皮,又往下一個去。
這個是三千斤,光頭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也只是抱起來一點點,就扔了下去,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不行了,下一個抱不動了。”光頭靠著鼎大喘氣,怕項皇讓他抱下一個,光頭連忙大叫。
項皇把棍放了下來,當拄棍使著。
不錯不錯,雖然腦子笨了一些,卻不比他年輕的時候差,他到光頭這個歲數時,三千斤的鼎只能推得動,卻是一點都抱不動。
或許資質比他要好一些,畢竟他打小就不缺少吃喝,而光頭的前三十一年裡,幾乎就沒見過幾頓飽飯,能長到這麼強壯純屬不易。
最好的繼承人,莫過於如此。
可惜,腦子不太靈活。
項皇盯著光頭,心頭一陣陣抽痛,感覺萬分複雜。不知什麼時候起,心中的怨怒消去大半,對光頭已經沒有最初見到時的那股厭煩。
相反的,還有一些心疼。
到底是他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
心中的感情再是複雜,聽光頭說過如此悲慘的童年後,也會忍不住心軟。
也無法去想象,當時的楊柳兒是以何種心情,去對光頭又打又罵,還一堅持就是三十年。
換成是他,可能會被逼瘋。
那日去馬廄,周崖是如此猜測與他說:
“楊柳兒可能是沒有辦法,才對向光頭一家各種毒打,因為她不去動手的話,很有可能許更就會動手。”
“自己下手去打,能一些分寸,就算把人打成重傷,也好過許更一動手就要命。”
“不心疼嗎?肯定是心疼的,可是再心疼也沒有用,長期如此下去。就算沒瘋,可能也會被自己逼瘋。”
“有時候也會下重,想著把人打死了就解脫了。正因為有些瘋了,所以不少人背地說她是個瘋婆子,腦子有病。”
魚尾村的人都不喜歡許家人,更加不喜歡許婆子,因為許婆子個子小小,瘋起來卻很要命,連親兒子都能打死,被不少人指點過。
只是許婆子仍舊我行我素,不但沒有去改,還一年比一年厲害。
因為周崖說需要,周維就去調查。
這些都是周維從魚尾村查來的,讓飛鷹將訊息傳到皇城這邊來。
周崖又將這些告訴項皇,讓項皇就算是想恨,也很難再恨得起來。
可他明明已經怨恨了三十多年,讓他這麼快就消去心頭之恨,他心頭很是不甘。
到底在不甘點什麼,又說不清楚。
項皇一直盯著光頭看著,試圖在光頭身上尋找許更的影子,或許並不是他的兒子,而是許更那個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