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越到最後就越是忐忑，那種滋味只有品嚐過的人才懂。不願去面對那九成會絕望的結果，寧願自己先選擇絕望，然後放棄。

大煙從他的沉默看出來點什麼，估計是覺得不會有希望，因此就完全放棄了。只是看出來歸看出來，卻不太能理解，也不贊同這種心理。

她的性子，是那種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放棄的人。都沒有看到結果，又憑什麼去判定結果。

“你不說拉倒，過幾天我去找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怪人突然開口：“下雨了。”

大煙頓住，抬頭看了看天。哪裡下雨了，為什麼她一點都看不出來。

“雨下得再大，這裡也不會有雨，說起來我已經三千多年沒見過雨了。”怪人好心解釋了一下。

大煙：……

三千年沒見過雨，你還能知道下雨。這裡頭黑咕隆咚的，連三米遠的地方都看不太清楚，你丫的感知能力還真強。

就是不知你感知力那麼強，是怎麼被人坑到這裡來的。

不過大煙是好人，就問怪人：“那你想看嗎？我去接一盆雨水回來給你看看，要想喝的話，我還能多接一點，千萬別跟我客氣。”

怪人：“……你真好心。”

大煙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了。”小仙女最好心了，這天底下就沒有比小仙女更好心的。

“你出去吧。”怪人淡淡道。

“行。”大煙立馬轉身，“我現在就去給你接雨水，你等我一下啊！一會喝完雨水，你給我說一下這邪陣的事情。”

怪人：“……我的意思，你出去了，就別再進來了，我不想看到你，一點都不想，這是真的。”

大煙轉過去的身，又轉了回來，走回到原地，還拿了個小板凳坐下。

“不行啊，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我覺得我應該留下來跟你聊聊天，省得你一個人悶死在這裡。”陣法的事情她還不清楚，怎能輕易離開。

怪人覺得，這丫頭挺不要臉的。

在他漫長的生命裡，這種不要臉的丫頭，還真是挺少見的。換成是他未落迫之時，他一定會敲她腦瓜子，至少要敲出十個大包來才行。

“你不就是想知道，要怎麼破解這陣法麼？”怪人聲音淡漠，無人知道，他內心其實是有些失落的，倒真希望大煙是真的想陪他。

可惜這丫頭蔫壞，只想從他這裡打探訊息。

也罷，告訴她也無妨。

左右不過再堅持三年，正如她所說，三千年都已經等過了，還能差這三年？若然這三年裡，這丫頭能多來幾趟，多陪他聊聊，自然最好不過。

大煙腆著臉傻笑，“好像是這麼個意思，你要跟我說說麼？”

怪人正欲答應下來，忽然感應到一股力量，不自覺得停頓了下來，轉身面朝結界外面。

“有人來了。”怪人說道。

“有人？誰？”大煙先是愣一下，然後很快就從凳子上站起來，朝外面看出去。

可惜黑霧太濃，她什麼也看不見。

這個時候誰會來這裡？大煙很是疑惑，小小琢磨了一下，懷疑來的人會是嬌爺，畢意這個地方沒人敢來，所有人都下意識避開這裡。

只有嬌爺知道她來這裡，說不定就追來了。

如此想著，大煙就站了起來，朝外面跑了出去：“我去看看。”

怪人沒有阻止，心頭也在疑惑著。

他能感應到結界外有力量波動，勉強知道那是個人，卻不能知道那人是誰，又找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