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在看最後一場戲的劇本。

最後一場戲，也是整個的大頭，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備註，連本來的印刷字都快要看不清了，而云燁還在拿著筆繼續寫寫畫畫著。

聽到竇準的話，她才抬起了頭，一雙眼睛漆亮。

竇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雲燁，雲燁平時都是笑眯眯的，像這樣沉默又嚴肅好像是第一次，難免一愣。

“我們當時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所以，就算別人洩露出去了，我們還是要遵守。”

“陳港導演之前說過，在全部拍攝完畢之後才會公佈角色。”

“動動手指是很容易，但這是一個概念嗎？”

“幫助是情誼，不幫是本分，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已經達成一致的……我以為你也會看得通透。”

……

雲燁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山間的泉水落在暖玉上一般，竇准以前單純覺得好聽，但是現在在對方有條不紊的敘述下，他額前冒了一層細汗，臉更是一陣陣的發熱。

不用看鏡子竇準也知道絕對紅了。

不是別的，只是單純臊得慌。

以此同時還有一種恍然驚醒的感覺。

他在圈子裡面混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有一個17歲的孩子看的真切。

陳港導演應該幫嗎？

不應該的。

就像是雲燁說的，他們簽了保密協議，全程都是不能透露的拍攝，雖然中間出了差錯，但他們是不是還應該有契約精神？

成人世界，說什麼情誼不情誼，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他們只是在工作，陳港導演也只關注電影能不能拍好的結果。

所謂的動動手指，背後的意義真的這麼簡單嗎？

竇準他是清楚的。

雲燁一語道破，也揭開了這層薄弱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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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準喃喃的張了張嘴，最後苦笑了一聲。

“不好意思……這事兒是我自己沒想明白。”

雲燁看著這樣的竇準也有些心軟了，覺得自己說是說，但可能太直接了一點。

其實她理解竇準的心態。

竇準是為了她好，見不得她在網上被罵，一時間也急了，再加上別人經常唸叨，也跟著開始埋怨陳港。

從他現在的神情看來，他應該是明白的。

於是雲燁笑了笑，讓氣氛緩和下來。

“現在就算陳港導演發了宣告又怎麼樣，說我演了電影，然後呢？”

沒等竇準回覆，雲燁又繼續。

“然後會迎來更多的攻擊，畢竟在大家眼中，這是個新人，剛出道，沒有什麼代表作……”

雲燁說的都是網上回復最多的討論她的那些話。

“嗯，你是在說電影播了之後就不一樣了是吧，電影還要製作，還要上映呢，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