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喝口香茶,“我是這相府主母,管教府中下人也是應當,左右今兒個我也無事,不妨事。”
鍾離嫣冷笑,“夫人怕是貴人多忘事,這仲夏原是我外祖家送來照料我的,這賣身契自然在我手裡,況且因為不在相府奴籍,仲夏也未曾領過相府一日的月錢,所以這管教一說自然也不由夫人做主。”
白氏一愣,剛剛光想著找茬,卻忘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話是這麼說,可畢竟是在相府服侍主子的。也該調教調教才是,可不要奴大欺主才好。你年紀小,又是個心善的,別被奴才糊弄了才好。”
“勞夫人費心了,這尺度我自會把握妥當。”
白氏和柳姨娘沒佔到便宜,只能憋著一肚子氣憤然離去。
鍾離嫣回了院子,素衣在門口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鍾離嫣疑惑的看著她再看看緊閉的房門,猜想定是陌輕塵來了,之前有過幾次這樣的情況。輕嘆一聲,轉身想避開。
“你究竟想躲我到什麼時候?”房門猛的被開啟,陌輕塵沉著俊臉,深邃的眼底如一汪深潭,陷人心神。
素衣大驚,這怡和園裡保不齊會有白氏的人,要是讓人看見陌輕塵出入鍾離嫣的閨房傳了出去,定會毀了鍾離嫣的清譽的。
“我沒想躲你!”鍾離嫣垂著星眸看著腳尖,不承認。
陌輕塵冷笑,渾身透著冰寒,“沒想躲著我嗎?那付泉的親事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事。”鍾離嫣不抬頭,語氣也淡漠疏離,她不想解釋,沒必要。
“你想嫁給他?”沒等鍾離嫣回答冷冷道:“不過怕是你沒那個機會了。”
鍾離嫣驀地抬頭,蹙眉,“你做什麼了?”
“你還關心他?”鍾離嫣的反應徹底惹怒了陌輕塵,繡著金線的錦靴抬起,慢慢的一步步逼向鍾離嫣。笑容冷酷殘忍,“可惜,如今他已是廢人一個,怕是不能娶你了。”
“你瘋了?”鍾離嫣驚訝瞪圓雙目。自然地就理解了那“廢了”的含義,他竟然把付泉…“他母親只是來相看我,並沒有提親,再說我父親也沒有同意,你發什麼瘋?”
“那你呢?你的想法呢?”陌輕塵逼問道。
“我要是願意,早就和父親說明了。”鍾離嫣沒好氣的說。
陌輕塵聽後,心裡的怒火澆滅大半,周身寒氣收斂許多。之前只聽得暗夜說付家有意向鍾離嫣提親,自己心裡一怒,也沒仔細問,怒氣衝衝的衝進付家,踢開付泉房門時,見那禽獸正和丫頭在房裡行那齷齪之事,就憑這種禽獸不如之人,也敢肖想自己的女人,簡直該死。一怒之下就斷了他的子孫根。要不是暗一暗二攔著,自己惱怒之下還有付泉的命在?
想想自從遇見了鍾離嫣後,有些事就起了變化,彷彿一遇到她的事,自己就冷靜不下來,失去理智。但是他不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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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幾人急得不行,這兩位祖宗怎麼還在院子裡聊上了?沒有辦法,只能守好後院的門不讓人靠近。
“如今好了,親事沒成,付泉倒成了廢人。”鍾離嫣嘆口氣,雖然看不上付泉那個人渣,但畢竟無冤無仇的,人家因為自己被這個蛇精病廢了子孫根,也夠倒黴的。
陌輕塵想到那進屋的那一刻看到的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子,胃裡翻騰不止,噁心極了。“他那種畜生,活該。”
鍾離嫣氣的不理他,越過他進了屋子,“付家若是知道這事起因在我,指不定怎麼報復我呢?這回你滿意了?”冷哼一聲,“砰”的一聲關了門。
陌輕塵吃了閉門羹,氣哼哼的咬咬牙狂妄道:“你是我的女人,誰要是肖想你就該死!他要是敢惹你我就要他付家在北嶽徹底消失。”說罷也不糾纏,彈彈衣襬,也不見芯兒三人的目瞪口呆,飛身出了院子。
鍾離嫣不管他聽不聽得見,氣的在屋裡大罵:“就你能,你還要讓人家在北嶽消失,你以為這是在東辰嗎?還有,誰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小姐和陌太子吵架了?”芯兒撲閃眼睛。
這小兩口鬧什麼氣呀?”粉桃不解。
素衣抿嘴不語。
怒火平息了,鍾離嫣把暗夜叫了出來。
“你總也不出現在我眼前,我倒是把你這事兒給忘了,付泉那事可是你告訴你主子的?”
暗夜恭敬答是。
“我已經和你主子說清鍾離了,你也不必再跟著保護我,回你自己主子身邊去吧!”鍾離嫣指著桌上盒子裡的暖玉和金鳳朝陽簪還有那件銀狐的披風,“這些東西也一併給他帶回去。”
暗夜一聽冷汗直流,如若自己真的帶著這些東西回去了,主子必定大怒,自己焉能還有命在?。
“屬下不能從命,主子派暗夜來保護小姐,沒有主子的命令暗夜要麼繼續保護小姐,要麼就是死。”
鍾離嫣聽他擲地有聲的,態度十分堅決。想著以陌輕塵的性子還真有可能殺了暗夜,暗夜保護自己這麼長時間,又救過自己,總不能恩將仇報吧!這事還是有機會和陌輕塵說。“那好,我不難為你,這事我會和你主子說。至於這些東西嘛…”
暗夜悄悄鬆了口氣,“主子送來的東西,鍾離小姐若是不想要了還是親自還給主子吧!否則屬下很為難。”
鍾離嫣無法,只得揮了揮手讓暗夜下去。
百花宴會的前一日,芯兒和粉桃正在準備明日鍾離嫣穿的衣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