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聞鳳簫自顧自去衣櫃裡拿出來了一個包袱,遞給蘇菡道:“換上。”
蘇菡好奇的開啟包袱,見是一套仙仙的女裝,頓時一腦袋問號,“我今天就是一個吃瓜群眾,幹嘛這麼高調。”
聞鳳簫堅持道:“穿吧。”
蘇菡無可無不可,既然帥哥讓換,那就換吧,好歹自己一個馬甲還是夢仙樓的員工呢,打扮的靚麗點也給夢仙樓掙掙臉面。
她自去裡屋換衣服,又洗幹淨臉,仔仔細細畫了一個和服裝比較搭配的妝,出來和女裝的聞鳳簫站一起,可真是一對讓人目眩神移的姐妹花。
兩人戴上面紗遮住下半張臉,再戴一個帷帽遮住整顆腦袋,便在幾人的護衛下往現場走去,秋露秋蟬護著蘇蘭,也一起去了。
雖然這兩人明顯是女人,但在幾個高大壯漢的護衛下還是無人膽敢靠近打擾,蘇菡難得舒心的近距離正面看完了前十位的表演,她們不愧是層層選出來的絕色佳麗,個個色藝雙絕,看的她心花怒放心滿意足。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不河蟹的聲音,昨天來了那麼一個失誤,夢仙樓很是灰頭土臉,其他青樓也都在背地裡暗自嘲諷看笑話,一盤好棋打爛,可見是爛泥扶不上牆。這一會兒眾人便聽到附近不少幸災樂禍的嘲笑議論,不過他們並不氣餒,反而抬頭挺胸牛氣哄哄,並不把同行幸災樂禍的眼光放在心上,反正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聞鳳簫的表演順序靠後,需要等昨天的十強都表演完畢,他們這幾個用了決賽直通車名額的選手才接在後面表演。
到了聞鳳簫上場之時,她繞進後臺,取掉帷帽和麵紗,利落的往臺上走去。
之前幾人表演都是無縫對接,輪到夢仙樓的月姑娘卻遲遲才上臺,臺下觀眾盯著空蕩蕩的舞臺好一會兒,均有些不滿,抱怨聲偶有傳來,話都不怎麼好聽,可這些騷動,均在聞鳳簫出場後全部消失。
這位月姑娘衣著並不華麗,甚至可以說很素,她甚至沒有戴任何首飾,只著一身白衣,一頭烏黑的長發半盤起,用幾根淺藍色發帶輕輕纏繞,鬆鬆的束了起來,剩下的發絲傾瀉而下,柔順的散在身後。
用這種裝扮來參加花魁大賽可以說挺不用心的。
在不看她臉的情況下。
可當你的目光往上移,所有的輕視和不滿都會消失,只會覺得她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這是一張凝聚了天地間精華的臉,眉目如畫,傾國傾城。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的美麗優雅,冷漠而高貴,每一個部分都是那麼的完美,當她看向你,她的眼睛倒映出你的身影,你會覺得你得到了全世界。
聞鳳簫氣度十足的向臺下微一點頭,就算是和觀眾打完了招呼,轉身走回琴臺前坐下。
其他女子上臺都是深深的福身行禮,聞鳳簫這一行為可以說很敷衍了,可觀眾竟也沒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這不只是顏即正義,還有聞鳳簫通身的氣度和理所當然的態度所給人造成的影響。
蘇菡給聞鳳簫準備的決賽曲很特別,這是一首鋼琴曲,貝多芬的《悲愴第三樂章》。
這首鋼琴曲先是在現代被一些人改為電子游戲音樂,又被小八拿來改成古箏曲,與貝多芬原版已有不小的區別,可依然是一首極其優秀的曲子。
聞鳳簫當時接過曲譜,沒有細看便決定決賽用這首,單純是因為這是蘇菡的意思,可後來他自己彈了幾遍,便深深的喜歡上了這首曲子。
這是一首非常吸引人的曲子,不論是前期的含蓄、隱忍和剋制,還是後期的強勢、抗爭和宣洩,都是那麼的幹淨利落又轟轟烈烈,充滿著濃烈的情感。想彈好這首曲子,不僅需要技術,還需要深厚的感情來表現出那種意境。
恰好這兩點聞鳳簫都不缺。
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只剩下了出生高貴卻身為下賤的悲哀,不被期待的出生,像一隻被圈養起來的金絲雀一樣活著,然後默默的死去,他也一直得過且過,並沒有什麼生的慾望,卻沒想到會遇到她。
她身上有很多謎團,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山村裡走出來的普通姑娘,卻有很多捉摸不透的地方。她自己本就還是一個小孩,卻一路保護和照顧另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孩,認真細致,令人動容。
她自己身陷囹圄,卻毫無負面情緒,像母親一樣愛護其他孩子,自己能不能逃出去都不確定,卻一直想著要把所有人一起救出去,並且真的成功了。
她有勇有謀,把人販子耍的團團轉。
她與自己素不相識,卻一直惦記自己的安危,無條件相信自己。
與她相比,自己所有的血緣親人都顯得那麼可笑。
他寧願自己不生在皇家,哪怕出生在缺衣少食的山村,有這麼個姐姐或者妹妹,都會比現在好十倍百倍。
可惜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如今,他只願自己快一些強大起來,護她一生平安喜樂。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對樂器和音樂瞭解不多,如有錯誤還請包涵哈,鞠躬。
感謝各位小天使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