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面色有些不渝,“蓮兒一向身體好,怎麼這個時候突然病了,菡兒剛來京城什麼都不熟悉,等她好了讓她多介紹幾個小姐妹一起玩,菡兒如此資質,可不能悶在家裡悶壞了。”
蘇母點點頭,看向了蘇蘭,“菡兒,這位姑娘你想怎麼安排呢?”
蘇菡連忙道:“母親,蘇蘭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現在便還跟著我住吧。”
蘇母考慮了下,“也好。”
蘇菡最終住在了離主院較遠的一個小院,這並不奇怪,好位置肯定都有人住了,蘇菡沒有受寵到讓其他人騰地方的程度,又不能讓她住客房,也只能遠處將就了。
安靜如雞的過了幾天,蘇菡鬱悶壞了,倒不是說不舒坦,蘇府雖然離豪華的鄭府差的有點遠,但在京城的中層官員裡也算可以的了,吃的喝的用的也沒短過,蘇父和蘇母有空就來看望她,噓寒問暖,關鍵是她在外面野慣了,突然連續裝淑女裝這麼多天,觀眾還一直就那麼幾個,真沒意思。
幸好轉機很快來臨,那位據說前幾天病重的二妹妹容光煥發的過來見自己空降的大姐了。
這位二妹妹穿著一身紅衣,戴著成套的珠翠,絲毫看不出前幾天還病的起不來床的樣子,她利落的越過秋蟬走了進來,有些傲慢道:“姐姐是吧,娘讓我給你介紹幾個小姐妹,今日便帶你去國公府吧。”
她來之前蘇菡正閑極無聊練著箏,這可是她賺取能量值的利器之一,可不能鬆懈了,這姑娘強闖進來,蘇菡也沒停,而是繼續把整首曲子彈完,才慢慢收手,站起身來,走到少女面前,輕輕問道:“這位便是二妹妹吧,聽說你病了,不知現在可大好了?”
蘇菡的表現與蘇蓮預料中相差太遠,這幾天她一直不爽突然空降一個姐姐,便稱病擺架子,不來見她,今天是被母親逼著才不得不來。
她本想的是帶一個土了吧唧的愚蠢醜女,畏畏縮縮的跟在她後面出去見世面,她已經做好了被連累著丟面子的準備,畢竟這個所謂的姐姐在鄉下養了七八年,就算上不了臺面,小姐妹們肯定能夠理解,不會誤解到她自己身上。可她萬萬沒想到大姐居然是這樣一個人,不止容貌勝過自己,這通身的氣派,這氣定神閑的模樣,更是直逼國公府的大小姐盛芳菲,一點土味都沒有,搞什麼呢?
按說這樣的蘇菡帶出去可比她以為的醜土姑娘長面子的多,可蘇蓮反而更不爽了,跟這樣的人一起走出去,到底誰更像在鄉下養了八年的?她的臉往哪裡放?
況且這位姐姐居然晾了她那麼久,自顧自的彈著怪聲怪氣的調子,自顧自的開始說話,她從來沒有這麼被無視過,真是氣死人了!
“我身體早好了。”蘇蓮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要帶你去國公府!”
“哦,是這事兒啊,方才彈琴太專注,一時沒注意,妹妹勿怪。”蘇菡無辜道,“妹妹稍等,我去換件衣服。”
蘇菡畫了個裸妝,挑了一套淺藍色衣裙,中規中矩中透著點小清新,便帶著秋蟬出門了。
一路上蘇蓮不住的往蘇菡臉上看,她實在奇怪,為什麼蘇菡進去換了身衣服就感覺好看了一度,她看不出蘇菡臉上有什麼脂粉痕跡,唇色偏淡,也不像用了口脂,卻該死的水嫩光澤,讓她很想伸手過去擦掉。
到了國公府,兩人也沒下車,只略等了下,驗看了身份,便直接從側門進了府內,又換軟轎,直達蘇蓮的好閨蜜盛芳菲的小院才停下。
此時小院已有幾位妙齡少女正嘰嘰喳喳的說話,見有人來,便三三兩兩的迎了上來,蘇蓮這時候可沒什麼傲氣,她一邊警告性的看了蘇菡一眼,讓她老實點別惹事,一邊微笑的融入了閨蜜們的歡聲笑語之中。
蘇菡聽了兩耳朵,便知道了大概,原來今天是國公府大小姐盛芳菲的十四歲生辰,於是她便請了相熟的小姐妹來聚一聚,除了這個訊息,盛芳菲的哥哥盛南錦是出鏡率最高的名字,這些小姐姐們或矜持或大膽的在討論盛南錦會不會來給妹妹祝賀一番。
不得不說這個位面的風氣還是較為開放的,特別是權貴,如果有風流人士做了一些出格又不太出格的舉動,反而會成為眾人模仿的物件。
女扮男裝盛行的風氣便是從開國的一位公主流傳開來,此公主受不了皇宮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三天兩頭女扮男裝出來玩,玩也不低調,各種隨心所欲的行俠仗義,長此以往,難免身份暴露,當時皇權鼎盛,她又受高祖寵愛,並沒有多少人敢公開斥責和反對。這位公主也是強悍,即使暴露了也依然我行我素,繼續出門玩,逐漸成為眾多女性的偶像,也引發了女扮男裝的潮流,男人們就算心有不滿,最多也就在心裡不滿,然而回家還要面對女兒想男裝出去玩的要求,也是很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