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衣服?”
人影一閃,江采芑已經來到桌前。
她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我就知道表姐對我最好不過了。”
江采芑伸出手開啟匣子,就見裡頭放了一整套的珍珠頭面,再開啟一個匣子,裡頭是一套銀紅的衣裳。
淺紅的繡花薄襖很短,將將只到腰間,襖下繫了銀紅輕紗長裙,裙子上沒有繡花,但邊角的地方卻拿銀線細細的鑲了邊。
這整套衣服看起來樣式既新奇,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飄逸感。
江采芑一看那衣服就喜歡上了,立馬拿起來進屋換了,出來的時候,她拉著衣角微微垂頭,露出一截細膩白皙的肌膚,看的宋氏連連點頭:“這衣服好,我兒穿上真是美極了。”
江采芑抬頭,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她又坐到桌前,叫丫頭給她把頭髮拆了重新梳。
這一回,她叫人梳了隨雲髻,發上插了珍珠攢花流蘇簪,整隻簪子都是用珍珠攢面,只在流蘇最末尾處用了紅寶石,鮮紅的寶石蕩在鬢邊,叫江采芑在清麗中添了幾分豔美。
頭髮另一側一排插了三個金色拇指肚大小的南珠做成的簪子,又添幾分華貴。
江采芑從妝盒中拿出脂粉來,先細細的塗了一層粉,又抿了胭脂,才想站起來,宋氏卻叫丫頭拿了黛石來給江采芑細細的描了眉,將本來就長的一雙眉描的越發的修長。
等到打扮好了,江采芑站在那裡不言不動,竟然有了幾分京城貴女的風範。
宋氏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誇讚:“我的兒,你這一搗騰還真好看,果然玉秀有眼光,讚的衣裳頭面都好。”
小福子聽到這話,也不管離的多遠,立時替淑妃表功:“自然是好的,不說那頭面如何,單說做衣裳的料子,那可是今年蘇州貢上來的時興新料子,做襖的雲錦花色都是今年的新樣子,做裙子的可是霞影紗,今年統共就進上不到十匹,我們娘娘單就得了四匹,特特的尋了一匹給表姑娘做裙子。”
江采芑一聽,心中越發得意。
她不管是上輩子還是今世都沒有穿過用料這樣考究,做工這樣精緻的衣服,穿在身上,只覺得高人一等。
想到前一世江采薇去參加春宴的時候,也不過是一身尋常鮮亮些的衣服,她就更有自信了。
收拾好了,江采芑帶著兩個丫頭坐上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向壽春長公主府而去。
等到了壽春長公主府門口,江采芑扶著丫頭的手下車,這個時間點,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江采芑下車,眼見又有幾輛車駛近。
她就停下腳步觀察。
卻見幾輛車上都下來年輕的女孩子,每個女孩子都是容色嬌豔,看起來青春又有活力,但是,這些人穿戴都不及江采芑,江采芑越發的歡喜。
看著一個女孩子身上的蜀錦花色並不太鮮亮,想來是去年的老樣式,又有一個女孩子衣著顯的太寬鬆了,顯見的做衣服的人不曾用心。
又有一個女孩子頭上的首飾不及她。
江采芑笑著,才步上臺階,卻聽一位夫人驚呼道:“天,是高家的馬車,今年他家也來人了?”
江采芑一聽立刻停下腳步。
這高家她自然聽說過,高家老太爺助高宗平定天下,居功甚偉,後頭高家兒孫又十分的爭氣,他家大老爺如今可是戶部尚書,又加封大學士,二老爺外放許多年,如今可是湖廣巡撫,也是一方實權人物。
剩下的那些高家兒孫也個個都有能為,以至於高家在京城十分有名望,不管是誰見了他家的人都要禮讓幾分。
江采芑才停下腳步,就聽到另一位貴夫人笑道:“高家長房重孫可不到了說親的年紀,指不定啊,高家大夫人要來瞧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江采芑心中咯噔一下子,心說高家可是一門極有力的姻親人選。
呆是想到前一世高家重孫輩雖然有才能,然卻是個十分花心風流的貨色,她就打消了結識高家大夫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