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通帝才想追問那人是誰,卻聽得不遠處海棠花下傳來一陣樂聲。
隨後,便聽得美妙動聽的歌聲傳進耳中:“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正通帝聽到這歌聲,登時痴了,好半天站在那裡動都不動。
又過一會兒,他順著歌聲過去,就看到一片粉白海棠花下,淑妃盤坐著,一邊彈琴一邊唱曲,琴聲幽咽,曲聲悠揚,聽的人心裡酸酸澀澀的十分不是滋味。
“愛妃。”正通帝幾步過去拉了淑妃的手:“如何這般苦悶?”
攝政王也緩步過來,看到宋玉秀時,冷笑一聲:“真晦氣。”
正通帝嚇了一跳,趕緊起身:“皇叔祖這話……”
宋玉秀也慢慢站起身給攝政王見禮:“擾了皇叔祖賞春的雅興真是罪該萬死,只是妾身今日看到落花無數,一時感慨隨意唱了兩句,確實有些幽怨之態,還請皇叔祖不要見怪。”
“哼!”攝政王打量宋玉秀兩眼:“你卻也不是這樣的人,做不出這樣的詞來,不過惺惺作態罷了。”
說完話,攝政王也沒理會正通帝,轉身就走。
宋玉秀心中一驚,暗道這位攝政王好靈通的心情,這也實在太過聰慧了吧,只聽了幾句詞,再看到自己,就瞧出這詞不是自己所作,怪道能得人尊祟至此呢。
她又有些後悔,不該去試著引誘這位。
只是,想到攝政王的身份以及那張冰雪俊顏,再看正通帝,本來還過得去的容貌,就覺得俗氣許多。
宋玉秀咬牙,心中暗道:“向來那樣冰雪聰明的男主都有幾分古怪,不過,越是這般,越是痴情,若是能夠勾搭上,將來定會忠心不二,在一旁護持。”
她又撫了撫肚子,咬了咬唇,一臉委屈的看向正通帝:“陛下,妾身,妾身如何得罪了皇叔祖?”
正通帝也十分不解,只好嘆氣安慰宋玉秀:“愛妃別傷心,皇叔祖向來性子古怪的緊,今日只怕是聽了你那詞心傷罷了,不妨事。”
宋玉秀這才輕鬆一口氣,心中卻十分鄙夷正通帝傻子一個,不及攝政王一星半點的聰明。
宋玉秀靠向正通帝:“皇叔祖一直單身一人,也難怪心情不好了,陛下很該幫他尋個伴,省的他老是拉著一張臉。”
正通帝強笑一聲:“何嘗不是這個理兒呢,朕也想給他尋個伺侯的人,只是他不樂意,還說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真的?”宋玉秀一陣驚喜,猛的坐正身子:“可說了是哪一位閨秀?陛下很該盡些心力的。”
正通帝搖頭:“沒說,朕想來,怕是其中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吧,或者是看中的姑娘家世不太好,不過皇叔祖看中了,管她好不好,只管先納了來,做不得正妃,做個妾室也成啊。”
宋玉秀的嘴角上翹,有些沾沾自喜,心說莫不是那位爺面冷心熱,面上對著自己不屑一顧,心裡卻暗暗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