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的顧召走後,歐神醫叫小藥童給江采薇送了好些藥材。
小藥童學了歐神醫的原話:“先生說陳大先生一直在嶺南,嶺南瘴氣重溼氣也重,陳大先生的身體難免受損,這些藥是給先生調養身子用的。”
這可比給多少銀子都值。
江采薇高興的跟小藥童道謝:“你跟先生說,他的好意我代舅舅收下了,待舅舅回來,必登門道謝。”
隨後,江采薇又把她跟著馮嬤嬤學做的糖果給了小藥童一些,打發他高高興興的回去。
待江采薇跟孫婆婆學了些劍回家的路上,又碰著送這送那的人,她都一一笑著道了謝。
打高老家門前經過的時候,就看到慕瑞站在門口,見著江采薇,跑過去遞了一大包東西,紅著臉對江采薇道:“別擔心,陳先生不會流落街頭的。”
江采薇好笑,但還是誠懇的跟慕瑞道了謝。
她見慕瑞穿著粗布衣裳,額頭上有一片青紅,手上也有細碎的傷口,十分震驚:“你這是怎麼弄的?”
慕瑞趕緊把手往身後藏,靦腆的笑了笑:“先生帶我下地幹活,還叫我做事情,我笨,總是做不好,就給,就給弄成這樣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只埋怨自己做不好,並沒有怪罪高老先生的意思。
江采薇對他笑了笑,心中十分喜歡慕瑞的性子,這孩子雖然不太活潑,可心性十分純淨,是個難得良善的。
“你也悠著些。”江采薇勸了慕瑞一句:“你才來幾天,哪裡做得了這個?先別急著做,跟別人學著些,等學好了再做也不遲,俗話還說了呢,磨刀不誤砍柴工,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做活,不只耽誤時間,自己身體受傷,心疼的還不是你的父母親人。”
慕瑞臉又紅了紅,給江采薇拱了拱手:“你說的也是,我竟是沒想到的,多謝了。”
江采薇又笑:“謝什麼,我不過白提醒一句,要我說,高老什麼不明白,不過是試你的心性罷了,你啊,即然來了這裡,機會又這般難得,就跟高老他們多學著些,照我說,什麼都是虛的,只有自己學的真本事才最實在,什麼人都有可能背離你,只這些實實在在的本領能跟你一輩子。”
“是啊。”慕瑞長嘆一聲,十分佩服的對江采薇道:“你這些話很實在,我也一直這樣想著,只可惜,好些人一輩子都琢磨不明白這個理兒。”
兩人正有說有笑時,卻聽得門內傳來一聲咳嗽,嚇的慕瑞趕緊恭恭敬敬的站好。
江采薇順著聲音瞧過去,就見慕先生從門內緩步走出,他凌厲的眼風掃了慕瑞一眼:“還不趕緊回去。”
慕瑞嚇的哆嗦一下,匆匆忙忙就往院中跑去。
江采薇挺擔心的,看看慕先生,鼓氣勇氣道:“他還小呢,您別急著訓,我瞧他性子挺好,也是肯學的,您緩著些教導,別把孩子嚇壞了。”
“呵!”慕先生冷笑一聲,上下打量江采薇:“你和他年紀也差不多,竟叫他孩子,你真當他是孩子了?”
江采薇十分疑惑:“慕瑞性子清透純善,我看莊子裡的人都對他挺好的,怎麼您不喜歡他?他還是您的晚輩呢?”
慕先生朝江采薇走近幾步,高大的身軀停在江采薇身前,把陽光遮的死死的,將江采薇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純善?你還真不會看人呢,你當他是真心思清明麼?也不過是被他娘教出來的一個糊塗人罷了。”
“這話什麼意思?”江采薇歪著頭更不明白。
慕先生臉上明顯帶著怒氣,渾身氣勢也十分嚇人,可不知道怎麼的,江采薇卻是丁點不怕他,相反,她倒覺得在慕先生身邊待著十分安心。
“你過來,我跟你細細分說。”慕先生朝江采薇招了招手,江采薇向前挪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