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週六早晨,有人踢開了花宮家的家門。
“朝彥!朝彥!”來者扯著嗓子在古宅裡邊走邊爽快地喊道。
來者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留著誇張的雷鬼發型,穿著花哨的短褲,然而在老宅紛繁複雜的玄關裡走起來確實熟門熟路。
門廳裡等候的下人中有人急急忙忙地迎出來,也不攔他,只是急急火火地做了個小聲點的手勢。
“少爺在會貴客呢。”
然而冒失的客人聽了以後反而喊得更大聲,邊喊邊徑直朝著道場走了過去。
“朝彥!”他拉開了道場的拉門,“我聽說你把那個魔女的兒子搞進家門了!”
在看清了道場裡的人以後一時間整個宅子都安靜了下來,分別坐在茶桌兩側的花宮朝彥和阿灼一併朝著拉門前的人看過來。
“ox,”花宮推了推眼鏡,“快先出去,一會有貴客來打招呼。”
然而反倒是阿灼一臉無所謂地伸了伸懶腰,拍了拍身旁的空座,“不急,過來坐下吧。”
被稱為ox的男人眼神在兩個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阿灼身上,似乎是認定了現在在花宮老宅裡是這個說了算,當即就走過去坐下,順手喝了杯茶,從桌上的盤子裡抓了只鮮貝。
“所以,”他朝著阿灼說道,“你就是eiana那個魔女的兒子吧,那個差點把整個歐羅巴掀翻過來的混世魔王。”
“我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這麼值得人惦記的事情,”阿灼說道,“不過是某個投機商家不能上臺面的私生子,因為太貪心想吞家産想得太狠了,轉眼就被一家老小掃地出門的敗家犬。”
“可別這麼說,”ox笑道,“你父親能站穩腳跟,還不是因為你母親幫他氣死了他老爹,你也運算元承母業了,不過運氣不太好罷了。”
一直沒開口的花宮伸手把桌上的點心盤子隨手撤了丟給侍奉在身側的下人,“說吧,又捅了什麼婁子。”
“在打工的壽司店認識了個姑娘。”ox開門見山道。“想託朝彥幫我查查來路。”
“哪家來的探子?”朝彥皺眉。
ox聞言有些不快,“我一見鐘情。”
朝彥馬上做了一個不想搭理的表情,反倒是正在喝茶的阿灼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有意思,有照片嗎。”
ox驚訝地笑了笑,“沒有,不過雖然比不上你們母子,也是個大美人,東洋系的那種,童顏,長發,迷你裙。”
“店裡的常客?”阿灼不緊不慢地追問。
ox也跟著有問必答,“不算,不過這兩個禮拜挺常來的。”
“一般什麼時候來。”
“晚上五點多吧。”
“一個人嗎。”
“是啊,每次都是一個人,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單身吧,我還有機會。”
“和你常說話?”
“平時是拘謹系,不過喝醉了就健談不少,說起朋友的事情,新聞什麼的,小時候的事情,前男友,完全碎碎念那種,再就是。”
“再就是?”朝彥難得跟著追問了一句,努力顯得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