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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在國內的各大網站上,一隻叫圓圓的雄性大熊貓一時風頭無量,倒不是因為國寶光環,而是因為他在神奇失蹤幾天之後再次重新出現在動物園,之後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再次越獄,其匪夷所思程度引起了各界學者和吃瓜群眾的熱烈討論。

此時此刻,這位明星熊物,正人模狗樣地坐在餐桌對面,不太熟練地用筷子來達到自己吃菜的目的。

甘甜咀嚼著嘴巴裡的食物,看了看日歷,今天是週末,不用上班,就算要上班,國寶“越獄”這種事也得處理一段時間,她作為直接負責人也暫時沒事做,所以不管怎麼說,最終的結果就是,她又開始放假了。

看她吃東西形同嚼蠟,袁遠放下筷子漫聲道:“可以在家休息不好麼,為什麼擺出一種受折磨的表情,每天起來就看見我的臉讓你覺得厭惡了?”

甘甜愣住,這一股子原配對於丈夫在外疑似有小三不滿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額頭滑下三道黑線,她抬手摸了摸臉頰說:“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我不上班代表什麼嗎?”

袁遠斜眼看過來,甘甜攤開手說:“不上班就代表著沒錢,沒錢就代表著你現在雖然吃著白米飯,但很可能就要去喝西北風了,西北風你知道是什麼嗎?免費,環保,喝多少有多少那種,就是不怎麼管飽。”

袁遠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說得越來越多變得越來越難看,有句詩可以很好地來形容他此刻的狀態,那叫什麼來著?黑雲壓城城欲摧啊。

甘甜咳了一聲,換了語氣笑著說:“當然了,我怎麼會讓你餓著呢,我就算自己砸鍋賣鐵不吃飯出去撿破爛,我也不會讓你去喝西北風的。”越說越覺得自己心酸,說到一半甘甜就氣餒了,低頭嘆息道,“趕緊吃吧,趁著現在吃喝還不愁,有的吃就多吃點。”

袁遠直視著她,她不怎麼抬頭與他對視,這股子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午飯結束,甘甜去廚房洗碗收拾餐桌,全部完成之後看見袁遠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這邊,她站在原地疑惑道:“看什麼呢?你要是沒事就睡一會吧,不然再複習一下拼音,我下午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兼職先做著,有點錢十一點,總不能真讓咱倆餓死。”

她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說完了讓袁遠直覺男性尊嚴受到了人侮辱。

是的,雖然作為一隻剛變成人的大熊貓,本應不怎麼瞭解人類社會,但在動物園的時候也沒少看見人類,對他們的習性也是有點瞭解的,再加上看過一整夜的韓劇惡補,對男女那檔子事也算有點覺悟,比方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該花錢的大多是男人。

袁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某個凸起的部位,是的,這是男同志的標緻,那麼,他是男性,好像就不應該對於賺錢這件事那麼袖手旁觀。

可是真的不想去費腦子賺錢怎麼辦。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變成了人,但袁遠內裡面還是有著原來的性格,最大的壞處就是——有點懶惰。

甘甜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外貌卓絕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美男子用葛優癱的方式躺在沙發上,這會兒天氣有點冷,他拉了好幾條毯子蓋在身上,不能夠像在動物園那樣每天吹空調,這已經被他不止一次表示不滿了。

她忽然就有點頭疼,本來啊,她還想找兼職的時候順便帶著他一起出門轉轉,學習一下世故人情什麼的,畢竟書本和電視劇裡的都不能和現實相比,要真正習慣還是得去親身體驗,但要帶著懶惰的袁遠出門真的有點困難,推個寶寶車嗎?略小,推個輪椅嗎?略慘。

抬手撫額,甘甜直接拽了一張招聘報紙過來看,放棄出門了。

因為是個一居室,即便不算太小,客廳裡也絕對放不下第二排沙發,所以甘甜和袁遠是並排坐著的,她在看報紙的時候,袁遠就跟著一起看。

她本來只是想拿著馬克筆安靜地圈出幾個自己感興趣的兼職,但袁遠非常好學,看一個字就要問問念什麼,於是找兼職最後就變成了教他認字,出於天賦過人的本質,袁遠很快就把一面報紙上的字全都認完了,甘甜教完了一看錶,不得不感慨一句:“你還真的挺聰明的。”

袁遠似嘲諷地笑了笑,拿餘光看她,相當的不尊重,甘甜覺得自己在智商上被侮辱了,不服氣地說:“不要拿那種眼神看我,想想你認字都是誰教你的?你別看我只是個動物飼養員,我可是清華畢業的!”

看她那副怒氣沖沖朝氣十足的樣子,袁遠心裡面是覺得真是可愛到不行啊,但面上還是十分端著的,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架勢問道:“清華大學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呵呵,總覺得教導你的功夫還是任重而道遠。”

於是,下面一段時間,甘甜開始給袁遠普及中國的教育制度,從幼兒園說到小學,一路到大學,以及國內頂級大學有哪些,就好像高考前耐心給學生科普的老師一樣,她自己都被自己給感動了,但袁遠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你不覺得感動嗎?為了保護動物事業,為了照顧國寶,我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高薪職業進入了動物園工作啊,你身為當事熊貓的感慨、激動和欣慰呢?去哪裡了?”

甘甜表情略扭曲地盯著袁遠,兩人的距離隨著她的靠近越來越短,袁遠臉上毫無情緒,心裡卻已經炸開了花,他現在應該怎麼表示一下她才滿意?她靠這麼近是要做什麼?是要接吻嗎?抱著這種疑惑,袁遠遲疑了幾秒就上前親了一下她的嘴唇。

甘甜下一子愣住了,詫異地望著他,然後無語凝噎地捂著嘴巴跑進了臥室,還鎖住了門,隔著一扇門在屋裡大聲說:“神經病!流氓!”

袁遠在外面坐著,臉上的表情比甘甜還要莫名其妙,他摸了摸嘴唇,稍稍反應過來她估計不是想接吻,可你不想接吻靠得那麼近幹什麼?還要怪別人會錯意。

而且,她今天塗的什麼唇膏?味道真不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