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容自然不可能承認這件事情。
饒是這件事情確是她做的,可是她料準楊蓁蓁沒有確切的證據給她定罪,一來當年之事,她做的小心謹慎,便是楊蓁蓁能夠查到蛛絲馬跡,也頂多只能夠是懷疑,口說無憑,而不能夠就此定罪。二來則是如今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這件事情上參與的、知情的,只要她咬緊了牙關不鬆口,便是蕭恆出手,也根本已經找不出來了。
承認今日陷害楊蓁蓁與楊嬪之事,是逼不得已,畢竟蕭恆那邊,已是證據確鑿,更何況便是她行了這陷害之事,她倒也不怕真的會受了厭棄。
蕭恆並非是個容易糊弄的主兒,後宮內裡的齷蹉,女人之間的心計,他其實都是知曉的,不說不做,放任自由,不過是因著他不在乎,懶得動心思。
姚玉容知道自己在蕭恆的心中絕對不是一朵白蓮花,所以便是今日之事被戳穿,蕭恆也不會因著心中對她有過高的期望值,反倒引得他的厭棄。
今日之事,說到底也不過是陷害罷了,後宮女人之間常動用的手段。可楊蓁蓁女兒的事情,對一個幼兒下手,傷及到了對方的性命……這件事情說出來,卻是大大的不同,觸及到了蕭恆的底線。
所以莫說今日楊蓁蓁只不過是口說無憑,便是證據確鑿過來她面前對質,她也只會說對方是陷害的。
只不過,在這個時候,姚玉容的心中隱隱有了一些擔憂。
當年的事情,她可說早已經成功的將楊蓁蓁的懷疑視線全部都轉移到了楊嬪、楊家身上,楊蓁蓁又怎麼會突然重新懷疑了她。
偏偏當年的事情,她做的極其隱蔽,也是料準了沒人會透露。
因著今日的事情,姚玉容也是懷疑過是不是楊嬪突然長腦子了,所以與楊蓁蓁說清楚了。
但轉而一想,她又覺得絕對不可能,畢竟當年可是連楊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她陷害了,又談何解釋呢!
左思右想,姚玉容只覺得腦袋隱隱作疼,也沒有繼續去想,她自然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她確實栽在了自己的心狠手辣上。
姚家庶子雖然不著調了一些,但畢竟還是時時刻刻謹記著自己是姚家的人,對於她這個給姚家帶來過尊榮的嫡姐也一向敬重。
偏生……姚玉容自己親手將這份敬重變成了仇恨。
不過,便是姚玉容想不通究竟是哪裡出了錯,但在面對楊蓁蓁的時候,她始終表現的十分冷靜。
她甚至在面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看著楊蓁蓁慢騰騰道:“承恩夫人,本宮知曉你是記恨今日本宮做的事情,可本宮始終還是那句話,本宮做過的,本宮也都認了,沒做過的,你莫想將髒水往本宮身上潑。”
姚玉容說的義正言辭,楊蓁蓁幾乎都要相信了她的話。
可是偏生她更加相信端親王的話,這件事情端親王的確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拿出來給姚玉容定罪,可這並不意味著端親王會無的放矢隨隨便便就將這件事情拿到她的面前了。
這些年來,明明瞧著該是楊嬪所為,甚至很多的證據,都能夠證明是楊嬪所為,但楊蓁蓁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所以也一直也都沒有動手,仍然求著端親王幫忙查證。
但如今雖然端親王沒有拿出任何的證據來說是姚玉容所為,可楊蓁蓁卻覺得,自己這些年來所認為的不對勁,突然變得水到渠成了。
楊嬪的確不是什麼好性子,行事手段也絕技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楊蓁蓁卻覺得,妞妞這件事情上,手段太過於陰毒,反倒不像是楊嬪所為。
而姚玉容,她對誰都瞧著和氣,可冷不丁的,就會這麼突然冒出來,在背後狠狠的對你下手。
也因為楊蓁蓁心中已經料定了是姚玉容下手,她看著對方面上那抹淡淡的笑容,只覺得實在挑釁,是在嘲笑她這個做母親的沒能力。
便是知曉她是真兇又如何,她不承認,她便沒辦法。
而事實上,此時此刻,姚玉容的心中的確是有這樣囂張的想法,她這一回在楊蓁蓁身上栽了這麼大的跟頭,面對楊蓁蓁如今拿她沒辦法,她心中反倒是有一股暢快的感覺。
而是都看到了對方面上的神情,楊蓁蓁雙手緊緊的攥著,指甲幾乎掐入了手心中。
她恨不得生談對方身上的肉,活飲對方身上的血,就是這樣,她都覺得還不夠解氣,她緊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心中崩潰的怒火:“你便是不承認,此事難不成就可以如你所說嗎?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做了,便別想抹去。”
“楊蓁蓁,你當真是好笑,難不成是皇上將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莫忘了,皇上再寵你,封你個所謂的夫人誥命,可本宮乃是堂堂皇貴妃,豈是容你汙衊的。你有本事倒是去皇上那兒說啊,一點證據都沒有,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來處置本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