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s市,王夏對這裡的唯一印象便是高得嚇人的物價。
大城市的飛速發展必然帶動著消費的增長,作為一個連白領都算不上的普通上班族,她點個外賣都要猶豫好久。
“怎麼都這麼貴啊。”
此時,王夏正坐在床上盯著手機抱怨。床是她好朋友的床,而房子是幾個打工人合租的,所以她可活動的地點也只有這一個房間。
她和朋友的關係有親密到睡一張床的程度,不過朋友早早便起床上班去了,她則悠閒地躺到了大天亮。
“拉倒,就這個吧。”
等終於下好了單,王夏也精神了,手機隨手一丟,翻身下床,很不客氣地開啟好朋友的化妝包,坐在桌子前梳妝打扮起來。
因為莫名成為了中美洲神話之一,瑪雅神話中的祭祀之神柯卡塔,外加對領導的不滿、父母的催婚等一系列煩心事,王夏賭氣似的請假離開了工作地,孤身一人跑來了這座大城市。
雷域的出現和尋找同伴的渴望也是促使她前來s市的原因,而做好了長久居留的打算,省錢肯定是第一步,因此在這裡工作的大學室友便成了她首選的寄居目標。
今天是王夏來這裡的第三天。前兩天裡,她感應到的參戰者是有好幾個,但都不是隊友,所以也不著急現身。
選神之戰描述的打打殺殺在她眼裡更像是一場遊戲。可能是有丟掉性命的危險,不過只要自己不出現,還能有人找到自己不成?
簡單地打扮完,外賣小哥也準時送來了早餐。慢悠悠地吃完一盒只有六個,卻要價十幾塊錢的生煎,王夏鎖好門,開始了自己無所事事的一整天。
如果說城市的一天中,哪個時間段街上的行人最少,那必然是早上九點到十點的時間。
打工人一生都在方方正正的混凝土牢籠中忙碌,區別只有從一個牢籠轉移到另一個牢籠的次數,這便是上班只有一年就有了辭職打算的王夏總結出來的“人生經驗”。
環顧著周圍路人或匆忙或嚴肅的神情,王夏以一種人類觀察的心態漫步在大街上。
因為有了一層特殊而尊貴的身份,王夏不僅拋棄了對正常工作的追求,也捨棄了身為常人的自覺。
仇視上層,鄙視凡人。雖然不知道所謂的成神究竟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好處,但在徹底捲入戰爭之前,王夏打算趁自己還能繼續當普通人的時候好好感受下市儈的煙火。
“喂!沒長眼睛啊!菸頭亂丟!”
一個男人擦身而過,隨手把煙丟在了地上。功德感瞬間上頭,王夏很不客氣地吼道。
“......”
男人應聲回頭,沒有說話。
“看老孃幹嘛?看你自己乾的好事!垃圾桶就在旁邊,你是眼瞎還是沒素質?”
“神經病。”
王夏的大嗓門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男人沒打算跟她糾纏,撂下一句髒話便要轉身離開。
“嘿,我這暴脾氣!”
王夏可不慣著他,一把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領。
“誰讓你走了?”
再轉頭,男人的臉上先是震驚。丟菸頭在城市裡本來是一件再常見不過的小事,而這瘋女人居然不依不饒地上起了手,他很快變成了怒容。
“你幹嘛?瘋了吧你?”
“呵呵,我瘋了?”
王夏不氣反笑。
老孃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走你!”
手臂一甩,王夏毫不費力地就將高出她一個頭的男人扔了出去。
“臥槽!”
不說丟人現眼,也算醜態百出。等男人反應過來,他已是四肢跪地,好似一隻趴在魚缸底部的烏龜供人觀賞了。
“菸頭。”
路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王夏,而王夏顯然也十分享受這樣的視線。見男人還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居高臨下地指了指男人身邊的垃圾。
“......”
在群眾刺眼的目光中,男人像是被蛇咬了一般迅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