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喘息,須佐之男微微笑道:“可算是恢復了,我還在想萬一你暈過去了怎麼辦。”
“是啊,本來差點就要睡過去的,結果被你那一嗓子給叫醒了。”
剛才的經歷,蝕天現在想想都刺激。
“睜眼就是一個酒罈子飛過來,嚇死個人。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接住了,不暈也被你給砸暈了。”
“沒問題了吧?你再幫我攔他一會,我馬上就來。”
“好。”
“這是我的神器之一,八鹽折之酒。”
說完,須佐之男又召出一罐酒,開封就往嘴裡倒。
提爾正要上前打斷,蝕天重新起身擋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之劍化為神力消失,蝕天拔起插在地上的長槍,擺好架勢。
“恢復類的神器?”
提爾皺眉問道。
“你猜?剛才不是打得很爽嗎,現在再來試試?”
“......”
事實上,須佐之男的八鹽折之酒並不是恢復類的神器,它的功效更接近亢奮劑與麻醉劑。在降低使用者對疼痛的敏感度的同時也能極大幅度地增強其他感官,具體表現為渾身燥熱,痛感消失,感官增強,意識更加清晰,而這就是蝕天現在的狀態。
蝕天早就想過,他們在戰前喝下了蘇摩調製的酒,神力恢復受到限制。如果之後再使用能恢復神力的神器或是神技,是否還會起作用?蘇摩沒多提,也沒人多問,是都心知肚明,還是各懷鬼胎?
須佐之男給的酒沒有恢復神力的作用,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解決掉眼前的敵人才是頭等大事。
深吸一口氣,蝕天不動則已,動若驚雷,身體呈大字前伸,三米開外,一記突刺直指提爾頭部!
提爾怒目圓睜,頭迅速一歪,勉強躲過這一擊。槍尖擦過他的臉頰,毫不留情地留下一道血痕。
“切!”
對付想致自己於死地的人,蝕天出手不會含糊。提爾不再分神思考神器的事,揮舞暗金大劍反擊。
兩把武器相碰,發出脆響的同時都被大幅彈開。四目相視,兩人再一次大力揮舞,兵器差點有脫手的趨勢。
像是試探完畢,兩人站定,刀槍瞬間如疾風般碰撞。短短几秒內,雙方交手數十次。肩膀,手臂,腹部,提爾身體好幾處被長槍接連刺破,血跡四濺,而蝕天則基本無傷。
這便是長槍帶來的距離優勢。
一口氣將息,兩人默契同時後撤。提爾抹了下臉頰滴下的血跡,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受傷的話,須佐之男能跟我過過招我信,你赫菲斯托斯一個打鐵的居然也這麼能打?”
蝕天氣笑道:“說誰打鐵的呢?”
“肯定有那罐酒的原因,但你這槍術可一點不是花架子。”
“多謝誇獎。”
蝕天握槍在後,開始觀察提爾的樣貌。
“我也能猜到你是戰神提爾,但憑你這嗜血的模樣和狂暴的神力,你確定不是希臘神話的阿瑞斯?”
北歐神話中,戰神提爾一直是個光明磊落,威風凜凜的神明,而眼前這人的形象與蝕天認知中的形象實在是天差地別,蝕天不禁懷疑他是其他神話的參戰者。
“哈哈,怎麼可能,我可不會背叛自己的神系。”提爾大笑道,“名副其實,我就是北歐神話的提爾,象徵戰爭、正義與勇氣的戰神!”
“你也不照照鏡子,我從你身上完全看不出這些氣質。”
蝕天嘲諷完,提爾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一個參戰者的神名,可以透過觀察他的神裝,神器與神技猜測。猜對也好,猜錯也罷,歸根究底,選神之戰不過是相互廝殺的一場遊戲,神名暴露與否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意義不大。
蝕天當然想知道所有與自己交戰之人的神名,但他此刻思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一個神明的形象為什麼會與神話記載中的形象差距如此巨大?
之前是巴德爾,現在則是提爾,他們與神話中記載的形象出入太大,以至於蝕天搞不清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神話和眼前之人哪個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