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琴之卻還是那樣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那一夜的打鬥確實很驚人,他殺了數十個人,才堪堪保住了性命,其實那些人的武功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自己不喜歡殺人,但是自己一旦保全的那些人的性命,那些殘餘勢力必當沖過來殺了自己,無奈之下也只得斬草除根,有些時候你饒別人一命,別人卻不自覺,卻還是要殺你,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恩將仇報嗎。但是這些都與琴之無關,他所關心的,不過就是在這山上祈福罷了,只要能保一國太平,能保護齊墨的安全,那樣一切都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過就是浮雲罷了,與自己又有何關系?
兩個人又開始上路了,不一會便到了山頂之上,一塊林子之後建造的廟宇罷了,其實也不算是廟宇,最多算是一處府邸,可是看著又有些像是道觀,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齊全的,有一個小童子坐在門口,白七夢走過去,才發覺,這不過就是個石像罷了,只是霧氣太過濃重,便於別人看著,就覺得是個小孩子在這裡。伸手推開門,一陣煙霧之氣便過來了,塵土味太過重,看來是好久都沒有人來過了吧,連蛛絲網都結起了,也是好笑,在這種地方祈福,難道會比在皇宮之內那些華美的道觀之中祈福好一些?
其實在哪裡又不是一樣的呢?只是這些阿黎族的人,就偏偏信了,在這裡祈福會要比那裡好上千萬倍,這是迷信還是什麼東西給他們的自信呢?難怪會被滅族,這樣的族,如果不被滅的話,這世間豈是不活了?
白七夢捂著鼻子進了這屋子,將行李一放,“說的果然是沒錯,只有你們這些人才能在這種地方祈福了,我卻是不敢想的,不過之後的日子我們都要一起,你這地方也不知荒廢了多久,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吧,只是這一次發生了大事情,所以才來的。也未曾派個人照看一些,如今這房子灰塵滿布可怎麼住?國師,這就是你要讓我住的地方嗎?可比當初我和師兄在我們荒郊野林裡打獵時的那山洞還要憋屈的多呀。不過也算是好的了,有個下榻的地方就不錯了,好在我這個人在野外野慣了,不會太在意這些地方。冤枉你一個人上山來祈福時,也不知你是怎麼過的,在這荒郊野嶺,又沒有種菜,又沒糧食,你這是怎麼過活的呢?”
琴之卻沒有否認,大方的承認道,“你說的確實很對,以往我來時,這裡正是夏季,這是第一次在冬季到這裡來祈福,在夏季之時,滿山遍野的都是鮮果,要想果腹並不難,可惜我這人又不挑食,什麼都吃,也毒不死我。不過這到了冬季呀,我卻也犯了難了,只是無論怎麼樣,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我的任務也必須完成,這是歷來以來的規矩也是傳承,不能在我這一代上就斷了下去。這段日子可能會過得有些困難,但是夫人你放心,我會竭盡我的全力來照顧好您的,畢竟陛下對我有重託,我自然應該對陛下盡了我的衷心。我答應過陛下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白七夢嗤之以鼻,“你這意思就是說,如果沒有,那所謂的陛下,如果沒有齊墨這個人,那你就不管我了嗎?呵,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一條狗,一條養在齊墨身旁的狗,你這麼的盡忠盡責,難道不知道有一天你所守護的這一切都會消亡嗎?早該知道的這些東西你還算不出來,現在的時候太早了,再晚一些你應當就會有預兆,這個天下,你所守望的一切,都會像歷史重演一般的重蹈覆轍,一切又一切的東西都是有迴圈的,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也沒有什麼會永遠存在,你所珍視的,你的師傅所珍視的,都將以同樣的方式滅亡,你曾經給過什麼樣的方式滅亡其他的國家,那麼就會有同樣的結果在等著你。”
琴之微微一驚,“那我倒是想問問夫人,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一切呢?夫人所說並不像是杜撰的,更不像是胡言亂語,夫人胸有成竹,倒是像早已知曉了這一切。但是夫人卻並不是阿黎族的人,難道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種族擁有和我們一樣的力量嗎?擁有比我們更強大的能力嗎?還是說夫人有過非比常人的經歷?”
“經歷?算是吧,我確實有過非比常人的經歷,不過那可是讓我痛徹心扉呀,那些經歷忘了也罷了。不與你說這些了,還不快進來收拾一下屋子,這麼多蛛絲網,難不成你要陪著這些蜘蛛一起睡嗎?我可最討厭這東西了,晚上見到這個東西我都是要大叫的,到時候我讓我發現真的有,到時吵醒了你,你可不要怪我。我可沒有騙你,女子家最怕的就是這種玩意兒了,可惜你這滿屋子的網,都讓我懷疑起,你這裡到底養了多少蜘蛛。不過也罷,好在我從小就是過著苦日子的,一起來收拾收拾罷了。收拾收拾,這裡倒是人模狗樣的,看著也能睡。”白七夢說著就開始幹起來,拿出一張帕子進了水,然後就開始收拾起桌子來。這樣冷的天手一進水裡都是冰涼的,可白七夢卻強忍著這樣的寒冷,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擦著桌子,一邊催促著,“國師,你說就你這種過慣了好日子的人,會不會不習慣我們這樣的生活呀?還站著弄這幹什麼呢?一看你就是沒有做過這樣活的人,將那邊的掃帚拿過來掃一下吧,這麼多灰塵和蛛絲網,難道你想真的用手一張一張的截下來嗎?”
雖是打趣的說法,可是琴之的臉上卻一紅,自己確實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大瞭解,自然要聽從別人的吩咐了,說著便乖巧的去將掃帚拿了過來,這時候倒是有些呆萌的樣子,讓人看著挺想笑的。
“將這客廳裡掃一遍就是了,無需做太大的工程,只是收拾收拾幹淨,到時候再弄一弄,弄些花草進來也要有生氣一些,太久沒住人的地方啊,還是要灑些水的。弄一些草木進來,可以吸收一下這裡的塵氣,免得到時候我若中了剎,只怕將昏死在這裡。”白七夢道,忽而又想起調侃他一句,“你說若是你在容琪來這裡,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只怕比我更加的勤快吧,這個囂張跋扈的二小姐,一到了你這跟前就乖的跟那小貓咪似的,應該也帶她來的,到時候我也不用這樣辛苦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