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含著淚點著頭,一時間有些不忍心了,母親說老不老,也有40有餘了,如今這年華卻要在這裡受罪,也不知道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但是罪過已然出來了,就沒有辦法逃去,也只有去面對才是,如今自己出去了,定是要好好與那些做官的周旋一番,不能將家族壯大,其死回生,那也要將父親從獄中救出來呀。
“我是商家出生的女兒啊,我家人自然是靠不住的,如今他們南下做生意,只怕我出了些什麼事,他們也不知道,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所以你也無需去找他們,只去找找你覺得你能夠信任的人就是了,萬萬不要將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人身上,也不可以放過一點機會就算你不能救了我,我既然嫁給你父親了,你父親有罪,那我自然也是有罪的,就算救不了我要交你這妹妹和弟弟救出去。”
茴香只聽說尚書夫人任性妄為,雖說是40有餘的人,可那性格還是個小孩子一般,但如今看來,一個做了母親的人,還是有她成熟的一面的,畢竟在如今這種局面裡,也不得不改變自己。
葉霜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母親能說出這種話,買了這件事情有多麼的嚴重,其實平日裡母親也只是強撐著的,為的就是一個尊嚴和麵子的問題,雖然這些東西壓垮了人,可是有些時候沒了尊嚴,又何而為人呢?其實母親心裡是明白的,明白許多道理,也明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只是不甘心罷了,如今這狀況也不得不甘心了。
“母親,你和妹妹們好好保重,我定然還會接你們回去的!”
葉霜後來萬萬沒有想到,為了這句話,自己竟然整整等了三年。
出去自然是不能先回尚書府見老爺子的,而是要進皇宮去見容琪,茴香嫌棄葉霜穿的寒酸,那身上還有許多的汙漬,只怕是洗衣服的時候弄的,容琪素來有潔癖的毛病,若是看了,只怕又要說。正想帶著這個人去換身衣服,可是沒想到葉霜卻是搖了搖頭,“多謝姐姐好意,只是我這衣服還是不用換的好,我現在是戴罪之身,哪裡用得著穿那些好衣服呀,只怕又弄髒姐姐的衣服。今日除了見太妃,是否還要見皇上啊?”
茴香一笑,“那倒是不用,皇上雖說才十來歲,不過現在日理萬機,和國師也分外的繁忙,自然沒空見這些,而且叫你回來都是太妃娘娘的意思只要皇上同意了,那便交由太妃娘娘全權處理了,你也不必擔心別人會說三道四什麼的,全部都有太妃娘娘撐腰,你什麼都不必怕,只管去做就是了。但就害怕走漏了風聲,又把星宸宮的那位招過來了,又是一頓忙活。”
“星宸宮?”葉霜忍不住問了出來,可是身旁的人也只是一笑,卻再也沒有回答,她立刻便反應過來,那是太後娘娘的住處呀,原來這個宮女說的是太後娘娘,看來太後娘娘在這皇宮之中,還是挺不招人喜愛的,而太妃娘娘必定和太後娘娘是有過節,不然一個丫鬟也不會如此說話。
入了宮的時候,自然是換一頂轎子的,葉霜做的是最樸素,最入不得眼的那一種,如今自己還是要低調些好,又是罪臣之女,那自然是招人嫌的,這宮中素來都是王公貴族的集結之地,若是遇著了,只怕也怪不好意思。
有小丫鬟跑過來報信,容琪連忙站了起來,沒有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如今也是令自己大吃一驚啊,好在還算是順利,那尚書夫人也沒鬧出什梗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始於道義的,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可憐那老人家罷了,但又聽說,這尚書府的大小姐確實是個冰雪聰明的人物,若是能為自己所用的話,拿到也可以只是又是誇大了的人物的話,那倒有些不值了。自己雖然見過那幾個小姐幾面,但是也沒有說過什麼話的,自己又長她們幾歲,自然無話可說,所以那個什麼大小姐的冰雪聰明,容琪還真就沒有看出來過,只是如今聽說了,倒是有十分的好奇。
葉霜進殿的時候容琪其實是小小的驚了一把的,沒有想到這女子如今粗布爛衣,頭發也只是看其並無裝飾,可卻像出水芙蓉一般,清秀也就不說了,確實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但卻多了一點書香氣質,想來從小也是看了不少書的,所以才會出落得如此大方吧,一點也不小家子氣。就不知這腹裡的墨水能不能為她所用了。
“參見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快快請起,何必這樣多禮呢?”容琪連忙將跪下的人兒扶了起來,然後便拉著道,“我原說沒怎麼和妹妹說過話呢,去年中秋,我去尚書府時,也只見過妹妹幾面,並沒有太過於注意,如今單獨見了才知道,妹妹竟是出落的如此美麗,雖說不是豔麗之色,但是倒也驚豔,書香世家,大家閨秀也就不過如此了。”
“罷,這些話也就不說了,只想著妹妹如今也有十六七歲了吧,卻沒想到要在那洗衣房之中受苦,可我磨破了嘴皮子,也只能說動皇上,將你給帶出來,葉爺爺可憐啊,一個人在那偌大的尚書府中,又該如何呢?如今有個人回去照看著,我這裡也放心些,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姐姐的,我本就是他的義孫女,也就是你的義姐了,在這沒外人時,你就只管叫我姐姐,不必管那些禮儀尊卑。”容琪分外的熱情道。
以前見葉霜和那些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可以說是普普通通的,可是如今經歷過磨難以後,更像是涅磐重生似的,這氣質也不一樣的,看來只有這逆境,才能激發人內在的潛質啊。只是不知道這聰明不聰明呀,若真是聰明的,那倒是可以用一用,自己身邊就是缺一個軍師,不像白七夢,白七夢身邊有個清靈如此的聰明,又曾經是暗衛,而自己的身邊剛剛才出了一個叛徒,難免不會出其他的叛徒,如今的形勢倒是防不勝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