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梨將那一小盒胭脂和瓊漿玉露收好以後,便出來不解的問道:“有傳言說,最近尚書府出的事情,就是跟襄安王有關的,可是如今太妃娘娘,您還是對這襄安王府的郡主如此之好,會不會有一些不妥啊?若是老爺知道了,只怕也會責怪的,我們素來就和尚書府交好,這一回,尚書府出了事情,也不知道和老爺有沒有關系,萬一真的有關系,只怕這襄安王就是我們的死對頭了,可是如今這郡主又來示好,不知這襄安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太妃娘娘,您可要三思啊。”
容琪自然是知道這些的,那外面的事情自己也是知曉許多的,如今這形勢確實對丞相府不利,若一不小心尚書大人抖出了什麼,只怕那時候,丞相府也要遭殃,所以無論如何,這時候應該將襄安王拿下才是,可是換一個想法就不一樣了,若是這尚書大人叫丞相府給供了出來,那隻怕就沒什麼好事情了,可若是這時候與襄安王聯手,能讓襄陽王幫自己脫嫌,那也未嘗不可再說了,既然嚮往,都已經主動示好,還讓著暮雨郡主前來,必然是心有所圖的,所以現在也不慌著急,急什麼呢?好戲還在後頭呢,就不信這尚書府你垂死掙紮還能做出什麼東西來?
到時候不過買通幾個獄卒,將那人殺在牢獄裡便是了,這樣也沒得證據說了。如此以來,丞相府便是沒有危險了。
“這些事情你一個小丫鬟放心就好,不用多管這些閑事,我知道你心裡擔心你,從小就是跟著我的,也自然為我著想,只是有些事情啊,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就要看父親他要怎麼做了,父親若是心狠一些,我們自然能夠脫離嫌疑,可若是心軟呢,那也就看他怎麼做吧。”說罷,便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嚨,“剛才那小郡主的話你也聽到了,白七夢這個算盤還真是打的好啊,還想要為暮雨賜婚,也不知道那個小侯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這建寧侯府一家人竟然敢向白七夢示好,賜婚這種事情不來找我,卻只管找白七夢,還真是好笑啊,果真太後就是不得了,我也要禮讓三分的。”
容琪越想著,心裡就越是咽不下那一口氣,憑什麼呢?憑什麼不來找她,卻偏偏去找白七夢,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啊?自己出身高貴,又是這深宮中的太妃,還是前皇後的親妹妹,那些人還真是沒有眼見,只以為白七夢是太後就了不起了嗎?她容琪還是當今皇帝的親姨母呢!怎麼不見來示好啊,真是一群沒眼見的東西。
容琪總歸覺得這件事情打了自己的臉,好像自己出身低似的,偏偏要去找那白七夢,好哇,既然你們喜歡那個女人,那以後你們建寧侯府就跟著那個女人就是了,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麼權力在手上,對付你們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別以為你們根基深厚就撼動不了你們了,就你們那一點,半個丞相府就能壓死你了!
“太妃娘娘別與那個女人計較,那女人是個什麼東西啊?怎麼可以跟太妃娘娘相比呢?不過一個山野村婦罷了,在那些山野中生出來的人,連父母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更別說其他的禮儀規矩了,跟著那個女人的人啊,那都是眼睛瞎了的,別讓自己生氣。”輕梨安慰道,“太妃娘娘也犯不著著急,這件事情也不就是黃了的嘛,人家暮雨郡主根本就看不上那家人,又何來賜婚一說?說不定日後暮雨郡主的婚事啊,還是要太妃娘娘您做主的,而且我看暮雨郡主與你最是交好,當然也會聽你的話,到時候暮雨郡主若是看上了哪個人自然會來跟你說,到時候你再賜個婚,豈不是兩全其美,既有了面子,又拉近了兩家感情。”
容琪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罷,我也不管這麼多了,最近開春了,只怕那禦花園的花也要開了,如今梅花也沒有,那個人只怕又要閑著了,都說他最愛梅花,可上次我卻差點將那梅花糕都送給了他吃,想來也是我的過錯,好在他並沒有看見,只怕若是看見,定是再也不願意見我了。”
容琪忽然就想到了琴之,或許是因為今天天氣好吧,所以才會突然想起的,而如今已是黃昏,雖然沒什麼晚霞呀,也沒什麼陽光呢,好在還有一點餘暉,還溫暖著人心,若是那個人能與自己看這樣的景色該多好啊,可惜啊,這一切也只是奢望罷了。
“對了,聽說他喜歡吃什麼烤肉?你叫禦膳房做一些,只給他送過去,我也是才打聽到的訊息,也只是那兩個小童子收了錢罷了,如今能夠知道他喜歡什麼,我的心裡也要好受一些,若是此生還有機會的話,那我自然也是會爭取的,只是也不知道日後到底又是什麼光景?”容琪突然有些落寞,但是一下子又恢複了剛才的笑容,那是一種很意味深長的笑,不是心機,卻似一點寬慰。
輕梨有些許的不忍心,勸道:“太妃娘娘,這又是何必呢?我一直跟著你,自然也知道你的脾氣,也知道你一直所想,可是都已經這麼久了,他卻還是那樣,您堂堂一個丞相府的二小姐,現在又是堂堂的太妃娘娘,可他卻從未因為你,而多停留過一眼。只怕這人的心本來就是冰冷的,他心裡只裝得下這家國大事,哪裡還有兒女情長了,如今你這樣痴情,只怕日後他冷漠之時,你的心也會碎呀,還是不要這樣了,那個男子可能天生也是如此冰涼,沒有人性。”
容琪嘆了一口氣,忽的眼神淩厲:“你懂什麼?你竟然也敢說他的壞話,今日便算了吧,也只當是你為我著想呢,他日你若是再敢說這樣的,我便要打斷你的腿了,他才不是那樣的人。他心中既然裝著家國,他自然也會裝著兒女情長的,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又怎會去想著天下人的安危呢?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只是他還沒有發現,他心裡隱藏的那些感情罷了,終有一日,他會知道我對他的感情的,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命,我不信他就是那樣一個冷淡的人,我只相信有一天,他一定會看到我的付出,一定會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