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青年低低呻吟一聲,覺得身上又酥又麻,慵懶的感覺從骨頭縫裡泛出來,漸漸彌漫到他的指尖。
按摩水柱輕輕敲打在他的肩頭,又順著脊背一層層向下推進。青年仰趟在浴池裡,修長白皙的四肢在泡沫裡若隱若現,濃黑的短發搭在額角,露出秀氣精緻的五官。
他的眼簾懶懶地合著,浴室內曖昧的暗黃色燈光擁抱著彌漫的水汽,緩緩纏繞在他的身體上。
忽的,水下的水柱突然加強了力道,同時有兩股激射出來,直直打向了他的腰椎兩側。
“……唔!”
那裡正是他身上最敏感的腰窩部位,平常摸不得碰不得,就連他自己碰到都會覺得癢。偏偏在他最無防備之際,兩束水柱突然“侵犯”了他,把他這處xue竅重重撞開!
他只覺得渾身一緊接著又一鬆,某種酥麻的感覺順著腰窩向全身蔓延,一種許久沒有體會過的舒爽滋味漸漸泛了起來。
他像是一艘飄在小河裡的船,忽然被澎湃的浪花澆透了。
※
謝北望來威尼斯當然不是為了度假。
瑞慈娛樂集團自從五年前交入他手之後,幾年來一直在陸陸續續收購全球各大影視上下游公司的股份,即使不能做到絕對控股,也力求在這些公司裡有一定的話語權。
與妹妹謝盈盈不同,謝北望並非是含著金湯勺出生,他小時候過得是苦日子,所以他比他的父親還熱愛賺錢。
這次他來威尼斯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工作依舊排的很滿。
謝小姐下機後直接追星,而謝北望下機後直接乘車去見本屆電影節的主席和幾位評委,這場密談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謝北望在宴會上喝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尚可,只是微醺,尚不到醉酒的程度。
回酒店後,總統套房的專屬管家迎了上來,像是要說些什麼。
謝北望當時正在和秘書商量後面幾日的行程安排,他擺擺手,讓保鏢攔住了管家,沒讓管家靠近。
之後,他帶著秘書和幾位助理轉移到書房繼續談工作,不知不覺間,時鐘上的指標又跳過了三十分鐘。
“時間不早,今天辛苦各位了。”謝北望看向自己的得力部下,助手們跟著他一同出差,一下機就沒有停過腳步,一個個都面如菜色。他說,“大家就在客臥休息吧,不過你們的動靜小一些,不要打擾到盈盈。”
其實謝北望的擔心並無必要,總統套房隔音極佳,主臥與客臥區域分離,充分保證了主人的隱私。
其他人離開後,謝北望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他經常出差,住過的總統套房大同小異,對於他來說,再奢華的房子不過是用來睡覺的地方罷了。
男人推開臥室大門,疲憊地揉揉額角,扯開領帶,向著臥室正中的大床走去。
忽然,他的腳步頓住了——本該幹淨平整的大床亂成一團,被子、枕頭四處亂飛,簡直像是被黃鼠狼襲擊過的雞窩。
總統套房自然不可能有黃鼠狼,但是他的寶貝妹妹可隨身攜帶了一隻黃鼠狼的近親。
一想到那隻頑皮的白貂竄到自己屋裡四處禍害,謝北望就恨不得拽住它的尾巴,狠狠抽一頓它的屁股。
小白貂在家裡經常犯錯,屢教不改,偏偏它長得好看又會裝乖賣萌,每次惹出麻煩,它就眨巴眨巴豆豆眼,拉一拉主人的小手,妄圖大事化小、矇混過關。
但是這一次,謝北望不想再忍了。
兩間主臥共用一個浴室,其中通向這邊的大門並沒有關緊,露著一道小縫,有隱隱約約的光線從浴室露了出來。
謝北望原以為是妹妹洗澡時忘了把門關緊,想要敲敲門提醒她。
可他的手指還未接觸到門板,便聽到浴室裡飄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輕吟。
那聲音略顯沙啞,呼吸時而綿長時而急促,喘息一聲高過一聲,就像是一隻渴求配偶的動物。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謝北望認識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