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銀色的發線深深地刺痛著她的神經。再抬頭,父親的後面是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有一面鏡子。鏡子中間有一條長長的裂痕,那是那天男孩兒強暴她是打碎的。破碎的鏡子裡,映著她一分為二的小臉。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迷茫,記憶飄回了那個恐怖的夜晚。
他健壯有力的大手禁錮著她的腰,使她動彈不得。滾燙的呼吸,熨燙的掌心,饑渴狂熱的目光,放肆的吻。。。。。。。莫陽的臉,在林之的腦海中,一點一點地區域性放大。最終,如電影畫面被定格住的,是他那雙如墨一般深邃,迸發著寒光的雙眼。
掠奪!
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這兩個字。
就像劇本裡的男孩兒,就像很多天前那個走進她房間裡的夢中人,也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夢見的那隻雪白高大威風凜凜的狼王。不論的戲中男孩兒,亦或是那個看不清臉的夢中人,還是那隻閃著獠牙緊盯著她的狼王,他們都有一雙能夠攝人心魄讓人心驚的眼睛。他們的眼睛告訴林之,掠奪和得到,是他們唯一的宿求。
可是,這和莫陽有什麼關系?為什麼她覺得他們是那麼地相像?
莫名的寒意,從林之的腳底躥起。她的目光瑟縮了一下,立馬撇開了眼睛。
導演:“咔!非常好。這條很成功。”
林之回神,這才驚覺原來她還在演戲。og!什麼情況?這也太險了。剛才她到底演了什麼來著?
拍完夜戲,所有人收工。
林之在助理的攙扶和噓寒問暖下,疲憊地朝著保姆車走去。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忙著拆卸裝備儀器,一個聲音吸引了林之的駐足。
默默:“怎麼了?”
林之皺著眉頭看向不遠處的幾個副導演。其中一個就是剛才指揮林之那場戲的導演,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年輕氣盛,脾氣暴躁,擅長欺軟怕硬。
現在,他就在罵罵咧咧。
“td。他耍什麼大牌啊?請他拍幾場夜戲就甩臉不幹,搞得老子明天又要加班。他以為他是誰?逼急了老子,老子就爆他黑料。老子就看他還想不想混了?”
另外兩個副導立馬勸道:“你不想活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整個圈子都不敢惹的大佬,要是你現在說的話被傳到他的耳朵裡,就怕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呵~你們以為我會怕他嗎?媽了個逼,老子都敢當著他的面罵他,老子看他能拿我怎麼著。”說完,那個副導揣著褲兜拽裡拽氣地走了。
留下的兩個副導無奈地對視搖頭,一個說:“他就仗著是秦導的侄子,所以才敢這麼囂張。”
另一個說:“只怕這個秦導的侄子,到時候真的會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說呢?反正我有預感。”
另一個:“哈哈哈,這個預感好。莫陽是誰,也是他能惹的人?真可憐!”
“嗯,真可憐。”
昏暗的燈光下,林之低垂著眼簾,睫毛微顫。
他今晚沒拍戲嗎?
為什麼?他不是那種無辜耍大牌的人,突然罷拍肯定有原因。
“默默,莫陽今晚沒拍戲嗎?”
“對的。你進去拍戲的時候,我看見他從休息室裡走出來,臉特別地陰沉恐怖,嚇得我立馬靠邊兒站。”
“後來呢?”
“後來,副導叫他拍戲,但是他看都沒看副導一眼,帶著助理就開車走了。”
“沒有說原因嗎?”
“他的一個貼身助理只說了一句他身體不舒服,所以今晚不拍了。”
身體不舒服?
臉,悄悄地漲紅!
他還在疼嗎?看來她踢的那一下,真的很重。不過,真不怪她。踢他的小弟弟,也是她慌不擇路之下的結果。她本來是打算用膝蓋頂他的肚子的,結果。。。。。。
林之突然看向自己的右腿膝蓋,長褲腿遮住了她的肌膚。雖然看不見,但她恍然覺得在膝蓋的那個位置,長了個灼熱的烙印,好燙好燙!
你到底是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1
香港的夜,燈火闌珊。
在回酒店的保姆車上,林之趴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路燈,商鋪,人流。朝透明的玻璃上哈一口氣,白皙修長的手指頭輕輕地在上面畫了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