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貓膩。”魚朗憤怒之餘又有些期待,興許他大哥真的沒死。
轉天清寧郡主宮中攻擊壽王妃與皇後的事情傳滿京城,又有人傳出清寧郡主回家後一病不起,京中之人閑餘之時甚至談論這事如何結束,陸不易也聽說了這事,顧不得遞帖子當日便來了壽王府。
“早先瞧著王爺待你好不用擔心,可他不招惹女人,女人卻來招惹他。到底是皇家,反倒不如普通百姓日子過的舒坦。”陸不易心有慼慼,搖頭嘆息,“只恨為兄人微言輕,不能為妹妹撐腰。”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娘子有我撐腰還不夠嗎?”
卻是一早出門的魚朗回來了。
魚朗大步進屋,陸不易夫妻忙站起來行禮,卻被魚朗勸阻,“舅兄這就見外了。”
幾人重新落座,曾氏有些緊張,陸不易雖然不緊張卻也為剛才的話有些尷尬。魚朗眸中帶笑,“這事兒成王府想以清寧郡主生病推脫過去,是沒那麼容易的。”
娘子和兒子是他的命根子,那女人以前騷擾他也就罷了尚且可以忍受,可竟然公然攻擊他娘子和兒子,簡直將他的心往地上踩啊,若是這回放過她,下回還不知道又出什麼么蛾子。
況且,父皇多次和稀泥,大哥的事他不追究二皇子等人的罪責,現在還是如此。
說實話魚朗小時候是很崇拜父皇的,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明白父皇不是一個人的父皇,到了大哥出事,父皇模稜兩可的態度,魚朗逐漸傷心失望,好在還有母後,這才沒有讓他過於絕望。
陸嘉卉瞧著他,她心裡清楚魚朗的心思,不由有些心疼,“別勉強自己,大不了就算了。”她寧願自己受些委屈,也不想讓他再因為此事與宣德帝有齟齬,況且清寧不過一女子,就算她想報仇那也可以用女子間的較量,而非拼著魚朗痛苦為代價。
魚朗安撫的朝她笑笑,“不用擔心,我有數。”
陸不易夫妻見小夫妻倆感情好的很絲毫沒有因為清寧郡主的事傷了和氣這才放了心,於是提出告辭。
四人去隔壁屋子接陸念鄉,卻不想小家夥正哇哇大哭,而小山子則扶著桌子站在地上看著莫名其妙哭了的哥哥。
丫頭急忙要上前解釋,被陸嘉卉伸手阻止了,她瞧著陸念鄉的樣子覺得有趣便將他抱在懷裡,問道:“念鄉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哭?”
陸念鄉被姑姑抱在懷裡,瞅著小山子更加委屈了,“弟弟,不叫。”
“不叫什麼?”陸嘉卉有些不理解。
曾氏一旁笑,“他的意思是小山子不叫哥哥。”
陸念鄉從第一次見小山子似乎就有了執念,總想教會他叫哥哥,可惜兩人見面的次數不少,可小山子就是不肯開口。
前幾日府中有人傳言說小公子怕是生而有疾,好巧不巧被春環的小跟班兒聽了去。陸嘉卉以前還覺得古人動不動就懲罰過於嚴厲,可事情到了自己頭上,才知自己有多憤怒。
大人的世界如何混亂那都是大人的事,就像有人背地裡說陸嘉卉身世不好,她也只是讓春環教訓了人然後扣了月錢,可有人就是不知好歹,竟然編排起了還差幾天滿周歲的小山子。
陸嘉卉憤怒之餘將人當眾打了一頓然後直接發賣了。府中下人噤若寒蟬,再也沒人敢私底下編排小山子了。
此時見陸念鄉因小山子不說話著急,笑道:“弟弟很快就會叫了。”
陸念鄉很挫敗,耷拉著腦袋與曾氏走了。
還剩幾日便是小山子的周歲生日了,宣德帝似乎想要補償她們娘倆,竟下旨大辦。齊王等人眼睛都要紅了,當初他們兒子周歲的時候他們父皇可是管都沒管過的。輪到老七家的卻要大辦了。
魯王府還好沒有子嗣,齊王府雖然有長子卻是庶出,同樣有嫡長子的昭王殿下心裡就不是滋味了,而昭王又慣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人,被魯王挑唆幾句,更是視壽王府為心腹大敵。
到了小山子周歲這日,賓客滿堂,滿朝文武哪個不趕緊麻溜的帶上賀禮前去觀禮。
不說宣德帝大辦的旨意,就是看在彭皇後的面上,他們各家也得打足了精神準備賀禮,而且還得早早的前去,以示重視。
陸嘉卉早就準備好了各色抓周之物,誰知到了正時辰的時候,宮內張福成帶著宣德帝的聖旨而來,並且給抓周添了幾樣物件兒,摺扇,私印,宣德帝慣用的毛筆。
物件兒一出,全場嘩然,包括幾位王爺在內紛紛猜測宣德帝的用意。
莫不是聖上有意傳位給壽王?
可若有意何必拖著還封了王,直接立太子豈不方便,反正魚朗中宮嫡出,雖不是長子卻也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