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娘娘。”
師心鸞聽出她語氣裡的淡漠疏離,不動聲色。
帷幔自中間拉開,十步開外,朝鳳側坐在床前,低頭看著床上安睡的兒子,並未瞧師心鸞一眼。
師心鸞卻皺了皺眉。
朝鳳雖目光緊鎖十皇子,卻並無太多憂心之色。她想起嬌嬌三個月大的時候,有一次不慎偶感風寒,她便心急如焚,憂慮得食不知味寢不能眠。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愛,從來都不吝嗇展露於人前。
朝鳳這般態度,看來自己之前猜想沒有錯,十皇子根本就沒病,或者病得並不那麼嚴重。而她又是怎樣瞞過整個太醫院的?只有一個解釋,用藥。
師心鸞心中微沉,眼底不自覺泛上冷意。
朝鳳已經看了過來,神情淡漠,眼中情緒卻多得讓人無法分辨。
“皇上病後,我日日陪伴在側,侍奉湯藥,卻疏忽了衡兒…太醫院那幫太醫都是些無用的,心鸞,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只好找你。”
直到此刻,她眼中才流露出深切的憂色。
師心鸞摸不準她到底想做什麼,緩緩走進去,看一眼十皇子。八個多月的孩子,的一團,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看著便讓人心疼。
“十皇子是怎麼病的?”
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師心鸞便檢視十皇子的臉色口鼻,一邊詢問。
“昨日午睡的時候踢了被子,晚上便發了熱。”
朝鳳盯著十皇子微紅的臉,憂心匆匆道:“我只擅用藥,於醫理卻不慎精通。”
師心鸞已確定,朝鳳的確是給十皇子用了藥,所以看起來這孩子才會病得這麼嚴重。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麼的孩子。稍有不慎,就會落下病根。
她怎能如此狠心?
師心鸞幾乎剋制不住心中憤怒,給十皇子掖了掖被子,站在榻下,目光不躲不避的迎上朝鳳的視線。突然一笑,“娘娘今日是打算以怎樣的罪名,讓我把命,留在這宮牆之中?”
明人不暗話,她既已挑穿,朝鳳倒也沒再故作掩飾。
短暫的靜默以後,朝鳳眼神轉為凌厲。
“你果然看出來了…”
她話到此頓了頓,眼神涼涼,周圍的空氣也似乎隨之涼了下來。
“我畢竟不曾長在侯府,對你的瞭解不深。前年你突然開始研習醫理,我想著,畢竟是咱們朝氏血脈,對蠢有賦,日進千里也是可能的,便沒有太放在心上。哪怕是你性情與我所瞭解的有所差異,可那般境遇,再如從前一般柔順怯懦反倒是不正常,所以我倍感欣慰,也不曾有所疑心。況且我與你接觸甚多,沒發現你臉上有半分易容的痕跡。我竟從未懷疑…你的身份。”
師心鸞靜靜聽著。
雖她的變化看似合情合理,按理日日相處的親人會最先起疑。但大底也正是因為斬不斷的血緣親情,才具備與生俱來的信任和親切,並未懷疑她的真假。
同理,越是局外人,且是對從前的她有一定了解的局外人,才會不受血緣千般,跳脫情感之外,察覺出那些蛛絲馬跡。
“此乃我朝氏秘藥,服之可讓人看起來病弱,高熱不退,尋常太醫縱有懷疑,卻不敢輕易下定論。可是你…竟一眼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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