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都告訴我了。”
他神情有些不自在,幾度欲言又止。
“心鸞,你…”
師心鸞抿唇,“父親什麼都不必解釋,女兒都明白。”
師遠臻更加愧疚。
“當日你被她所害,我答應給你做主,如今卻食言而肥。你若怨我,我也無話可說。”
師心鸞淡淡一笑,“父親言重了。母親有孕,乃是喜事。只是…前些日子北靖王妃來府上拜訪,祖母以母親身體有恙不曾親自接待。若此時傳出訊息,難免讓北靖王妃心中起疑。故而以女兒之見,此事暫且隱瞞,父親以為呢?”
“難得你心胸開闊,又如此思慮周全。”
師遠臻長嘆一聲,欣慰又愧疚。
師心鸞淺笑著轉移話題,“明州之事,想必祖母已經告知父親。”
“嗯。”
說起正事,師遠臻臉色變得凝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子。
“景陽侯府當日送的賀禮已經找出來並且銷燬。這是你祖母從庫房挑選的一套首飾,你們姐妹幾個都有。另外還有給你的填妝,過兩日再送過來。”
“多謝父親。”
師心鸞示意樂槐好好存放,又對師遠臻道:“父親,我雖不懂朝政,但世子說最近是敏感時期,您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與其他大臣過從親密。”
師遠臻點點頭,“為父知曉。”又保證道:“心鸞,從前都是為父對你太過疏忽,才…你且放心,縱然她如今身懷有孕不可出府,為父也絕不許她再傷你分毫。”
師心鸞頷首,“嗯,我相信父親。”
女兒乖巧懂事,師遠臻欣慰的同時更為憐惜,溫聲道:“夜了,你也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師心鸞站起來,“父親慢走。”
師遠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師心鸞的腦海,卻又再次浮現那張詭異的羊皮紙……
武安侯府這邊剛毀了景陽侯府送的賀禮,第二日,京城就變了天。
“世子送了奏疏回京,揭露宋鐘鳴鉅額貪汙一事,皇上龍顏大怒,已下旨封世子為欽差,賜尚方寶劍,允世子便宜行事。並且派禁軍包圍了景陽侯府,一旦查獲贓物,立懲不赦。侯爺剛回府,讓您現在去書房。”
樂槐一邊伺候師心鸞穿衣一邊稟報最新訊息。
師心鸞臉色微變。
景陽侯府和武安侯府不同,曾跟隨太祖打天下,也曾馬革裹屍還,後在戰場上為救太祖而死。太祖感其忠烈,特賜一品侯爵,世代相傳。時至今日,已是第五代。
武安侯府的侯爵則是世宗冊封,只因世宗的寵妃出自師府,故而師府一門跟著沾光,得了侯爵之位。但這個侯爵不是世代相傳,三代以後若師家不曾有傑出人才躋身朝堂,朝廷就可將爵位收回。
而且,師家世代乃文臣,沒有太大實權,是以不曾沾惹什麼朝政是非。
景陽侯,卻掌著龍虎營十萬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