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發怔。
當初爺爺給她取名一個‘鸞’字,便是寓意鳳凰,全家人將她當寶。可她不願做籠中鳥,所以立志掙脫華麗牢籠,去追尋她的自由。
如今,她卻又被困於另一個時空之中。
心情低落下來。
直到熟悉的腳步聲自不遠處傳來,她側眸,便見楚央提著兩條肥美的魚快速掠自跟前。
“剛才在想什麼?”
隔了老遠,居然也知道她在走神。
師心鸞無語,忽然起了頑劣之心。
“想你啊。”
總不能每次都被他調戲,怎麼著她也得找回點主動權。
楚央一怔,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
他眸光深邃,別有深意道:“但願有一天你能發自內心的對我說出這三個字。”
這次輪到師心鸞一愣。
這貨能不能別用這麼認真的語氣說這種類似表白的話?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別廢話了,爺,您打算怎麼處理這兩條魚呢?”
君子遠庖廚,尤其楚央這種自詡風流公子哥兒,到哪兒都有一堆人伺候,還用得著親自下廚?
然而她又猜錯了,楚央還真的會下廚。
熟練的架火堆,熟練的生火,連烤野味兒的調料都準備得相當充分。
師心鸞看得一臉驚異。
“你還真會烤魚啊?”
火光中楚央淡淡一笑,“原本是不會的。後來離京在外,才知曉外面的世界或許沒有皇城裡複雜的勾心鬥角,但沒了錦衣玉食僕從隨侍,無論出身顯赫也好街頭乞丐也罷,連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有時候,錢也不是萬能的。”
他語氣淡漠,卻沉澱出幾分歷經紅塵的蒼涼。
師心鸞深以為然並感同身受。她知道楚央在外那十年必也是歷經辛酸,就如同自己曾經的奮鬥。不過自己好歹進的是舅舅的娛樂公司,不必面對娛樂圈裡的潛規則。
楚央的體驗,大約比自己還要深一些。
“在京城,是享受生活。離開了家族的庇佑,卻要想方設法該怎樣學會生存。”
她有感而發,楚央卻聽得渾身一震。
猝然回頭。
“別這麼看著我。”
師心鸞不以為意,“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貴公子,又天性乖張膽大包天,有條件的前提下,自然是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所以你說你曾經荒唐過,倒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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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評價楚央,又似在評價自己。
“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也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會放低姿態,恣意的遊戲人間。其實本沒什麼錯,但你太猖狂太目中無人,將自己的肆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此乃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也。”
楚央盯著她,慢慢的,他嘴角露出一抹笑。
“如果當年那個人不是你,你是否就不會下最後的結論?”
師心鸞想了想,眼神漸漸浮上些許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