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越笑笑,眼神多了幾分落寞。
“這些年,皇兄可是怨我?”
宮墨手執酒杯,臉上笑容未改。
“二弟何出此言?”
宮越沉默下來,不再說話,眉目卻染上一抹哀涼。
殿中舞姬已至,翩翩舞步伴著樂器,旋轉跳躍衣袂羅裙,美麗炫目,靡靡之音讓人想要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我離開十四年,京城雖已物是人非,這繁華奢靡,卻似更上了一重樓。”
宮越眉心微蹙。
這話換了旁人說倒無傷大雅,可換了兄長,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笑了笑。
“父皇此次召皇兄回京,是要為皇兄賜婚,屆時皇兄也可長留京城,閱盡繁華。”
宮墨淡淡道:“故人已逝,縱然滿目山河秀麗,也不過浮雲爾爾。”
宮越一僵。
自然知曉他口中的‘故人’,指的是昔日清河郡主榮秋。
溫潤容顏添幾分黯然,眼神複雜,卻已無言。
滿殿喧囂中人人歡聲笑語,唯有兄弟二人沉默相對,一個目空一切,一個滿腹心事。
窗外月色掛枝頭,卻不敵那滿殿的光輝耀目。遠處太液池中波光搖曳,倒映著這宮闈森森殿宇樹影婆娑,以及那四四方方的夜空,景色永遠冰山一角,伸手不可觸更遙遠蒼穹。
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寂寂深宮,顧影自憐。
“對了。”
宮墨回眸淺笑,薄唇色澤淺淡,“二弟已二十有五,為何還未娶妻?就連楚世子都已成家立業,昨天我還在城門外看見他夫妻二人並肩策馬,伉儷情深,倒是令人豔羨得很。”
這話看似隨意,卻意有所指。
宮越淺笑,“他自己求來的美眷,自是倍加珍惜。”
宮墨不置可否,“我還記得,他幼時性子霸道,但凡自己喜歡的,絕不許旁人沾惹。如今娶了妻,也藏得緊。”
宮越微笑如舊,卻不接話。
宮墨看著殿中歌舞,聲音淺淡。
“我回來這一日,倒是聽了不少傳言,頗有些感觸。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花落他枝頭,徒留空餘恨。二弟東宮太子妃位,終究不可終生空懸。”
這枝花,當然是指宮越的舊情人如今的北靖王世子妃師心鸞。
宮越笑容淡了幾分。
“傳言而已,不可盡信,皇兄多慮了。”
宮墨眉眼柔和,含笑道:“酒至酣處,醉後失言,二弟莫放在心上。”
宮越回以一笑。
“皇兄言重。”
宮墨抬頭看向上方,恭敬有禮道:“父皇,兒臣不甚酒力,先行告退,請父皇恩准。”
宣武帝收回眷念佳人的目光,嗯了聲。
奢靡繁華的宮宴,也就此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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