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莞爾,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故作鎮定的口是心非,眼神都是飄忽的。”
師心鸞又是一怔。
楚央保她在懷,一隻手卷著她烏黑亮麗的頭髮,笑吟吟道:“阿鸞,這次,看來你是要輸了。”
師心鸞鮮見的沒懟他,而是沉默半晌,道:“你那天說,很在意我是否還對宮越餘情未了?”
楚央臉上笑容一僵,低頭看她神情。但她只要不是被自己激怒或者觸碰底線,冷靜得幾乎無懈可擊。
他無法從她臉上探索出任何訊息。
“嗯。”
楚央仍舊抱著她,神情卻無方才的輕鬆愜意。
“如果早知有今日,我定不會幫他出這麼個餿主意。”
到頭來,還苦了自己天天都泡在醋缸裡,還得擔心她哪天和宮越舊情復燃又一腳把自己踢開。偏偏還是自己作孽,唯一的立場,就只是她原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一直婚書!
師心鸞卻淡淡微笑。
“不,你會的。”
若沒有你們的玩笑,哪來的原身半生悽苦,也就不會鬱鬱寡歡芳魂永逝,迎來了全新的她。
楚央皺眉,不喜歡她此刻有些迷離飄忽的笑,像隨時都能被風捲走的幻影…
莫名的惶惑在心間縈繞,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阿鸞。”
師心鸞抬頭對上他的眼,心中卻在想,有朝一日要離開,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攔不住。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她將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繡瑩和梅興懷是青梅竹馬,應是比尋常靠著父母做主洞房裡接了蓋頭第一面的夫妻走得遠。但她才生完孩子一年,梅興懷就因為子嗣而納妾,還允許那妾氏挑釁。”
“梅家家風不正。”
楚央淡淡評價,“梅興懷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縱容妾氏尊大,梅家遲早得毀在他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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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心鸞輕笑一聲。
“所以我剛才給繡瑩出謀劃策了。”
楚央挑眉,“她能弄死一個小妾,卻掐不滅梅興懷想要享齊人之福的心。”
這一點,師心鸞何嘗不清楚?
“繡瑩十歲喪母,兄長年長她七八歲,早早就娶了妻,偏偏她那嫂子也不是個賢淑之人,對她雖談不上苛待,也並不仁厚。今日她女兒週歲,她那嫂子藉口照顧孩子,居然就差遣下人過來送了一副銀手鐲。連喜酒都沒喝,就走了。怪不得梅家人那麼欺負她她都不敢反抗,連孃家人都不管她,她哪裡來的底氣?”
楚央並不喜歡聽這些閨閣牆腳,但安繡瑩和他妻子關係好,他倒也沒不耐煩。
“她哥哥也不管她麼?”
師心鸞看他一眼,“你們男人重心都放在事業上,哪裡知道女子內宅裡的辛苦?她父兄再是護佑她,也管不了那許多。她又是個溫吞的性子,受了委屈也不會向孃家人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