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恣意輕狂,驕傲得目空一切。離家以後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人生。可再怎般的困苦磨折,只要我還活著,就有希望突出重圍,衝破困境。所以,我不曾絕望過。”
師心鸞默了默。
心智強大堅韌不拔的人,是不會輕易妥協和屈服,哪怕是面對命運。
“所以,死…才是最絕望的,對麼?”
楚央想起她在馬車上說的話,驟然握住她的手腕。
“阿鸞,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師心鸞衝他笑了笑。
“今天小姑姑提到我娘,突然便有些感觸。那時我年幼,還不懂得什麼叫做悲傷和痛苦。長大以後,也只能思念一個模糊的幻影。”
“你說,人生短短數十年,我們是否應該…珍惜當下,而不是去糾結那些或有可無的得到或者失去?”
“雖然我覺得你經常說話有些…”
神神叨叨的。
當然這種話世子爺是不會在媳婦面前說的,於是換了個詞,“高深莫測。但是這句話,甚得我意。”
師心鸞眼睛輕飄飄一瞥,便如照妖鏡一般將他吞進去的評價照得纖毫畢現。
並未與他多計較。
“那咱們就說點貼合現實的。”
“好。”
楚央樂意奉陪。
師心鸞覺得抬頭看他的姿勢太累,便往裡側挪了挪,“你躺上來。”
楚央有些意外。
“別誤會,我只是不喜歡仰著脖子跟你說話,顯得多崇拜你似的。”
師心鸞一句話掐滅世子的心猿意馬。
楚央失笑,脫了鞋躺在她身側。當然,未經媳婦許可,他還是比較安分的。
“娘子請說,為夫我洗耳恭聽。”
師心鸞斟酌一番,道:“你說,除了血緣至親以外,人的感情,可以持續多久?”
楚央側頭看著她稍顯迷茫的眼,想起那日醒來看見她燒紅的臉和夢囈的那些話…
“有些或許是朝夕之間,有的…會是永恆。”
師心鸞心中一動。
楚央繼續道:“父王是武將出身,急躁又莽撞,還有一身的壞毛病。但他對母妃情有獨鍾,一生未納妾。我自小看在眼裡,覺得這浮華奢靡的皇城之中,總算有些溫情。也正因如此,父王對我的教育才格外嚴厲。”
這個‘嚴厲’,指的自然是女色。
師心鸞聽懂了,這傢伙是在變著法兒向自己表忠心呢。
抿了抿唇,她眼中笑光溫暖。
“你這話題扯得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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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