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曲楊一直帶著肖肖,教他簡單的手心算,踏著韻律背詩詞,偶爾彈彈小曲兒畫畫畫兒日子也過得逍遙自在。
京城四王府卻是雞飛狗跳,沐銳寒一臉冰冷的看著念兒,伸出手拎起戒尺啪啪的打起來,惹的念兒哇哇大哭。
“沐銳寒你作甚?”顧落雪急匆匆趕來,上前一步攔住沐銳寒,盛怒之下她給了沐銳寒一掌。
“管教兒子。”沐銳寒一臉漠視,他手裡提著戒尺斜睨的顧落雪。
“你若是嫌棄,大可以趕走我們母子。”顧落雪一手護著念兒,一手掏出鞭子,企圖與沐銳寒大幹一場,她的眼裡一片冰冷,當年淺笑溫潤的女子彷彿只出現在夢中。
“落雪你別太過分,念兒在不管教以後指不定要犯什麼大事,養不教父之過,我要以身作則。”沐銳寒理直氣壯的說道,他扔了手裡的戒尺,抬起腳走進涼亭,安靜的坐在哪兒喝茶。
“我的兒子不用你管。”顧落雪拉起念兒向紫竹苑走去,一路上念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娘親,夫子兇念兒。”小小的人兒委屈的嘟起小嘴,趴在顧落雪肩頭撒嬌。
顧落雪看著兒子紅腫的雙眼,心裡一陣難過,她的兒子何曾受過一絲半點委屈,她把念兒拉進懷裡揉揉他的頭。
“娘親……我們去欺負壞人好不好?”念兒的腦袋七轉八折,剛才戒尺責罰的疼痛煙消雲散,這會兒他到來了精神,在顧落雪的懷裡蹦來蹦去。
顧落雪的視線有些模糊,自從回到王府差不多一個月,可一個月她見沐銳寒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整日窩在君蘭苑守著夏曲楊,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
想當年無限風光,十裡紅妝逶迤而來,他們執子之手,相約白首不離。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往日的一切歷歷在目,而他們再也不是當年鴛鴦情深。誓言最是蒼白無力,一拍即散咫尺天涯。
顧落雪揉揉懷裡奶娃娃的頭,卻見他呼吸平穩,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把他抱回屋子裡,安靜的守在一旁,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不能有任何閃失。
空中飄來一陣熟悉的香氣,顧落雪回過神急忙開啟窗戶,一張紙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燭臺上,顧落雪心裡大驚,急忙撿起紙條四下瞧瞧,不見任何蹤跡方才安心。
她謹慎的開啟紙條卻見寥寥幾筆“讓沐銳寒死心塌地愛上你。”十一個字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當年拋棄一切不惜背負罵名,沒有換來絲毫憐憫,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折磨,現在她沒有了愛情,更沒了尊嚴。
她瞄了一眼,點亮蠟燭將紙條扔進燭臺裡,一閃而過的火光吞噬了所有,在抬眼一切如舊,好似一切從未發生過似的。
顧落雪心裡悲涼,卻也不斷盤算如何完成任務。念兒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地盤旋,她心裡瞬間有了主意。
“夏曲楊,一切都是她搗的鬼。”顧落雪嘴巴一咧,眼裡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手指緊緊捏在一起,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
想好對策,心中卻也輕松一番,看來明日必須去一趟君蘭苑,想辦法讓夏曲楊悄無聲息的死去,她方才有回轉的餘地。
君蘭苑,沐銳寒躺在軟蹋上小憩,夢中夏曲楊的身影不斷的晃動,時而近時而遠,他伸出卻無從觸控。
沐銳寒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環顧四周從陌生到熟悉,可依舊不見她的影子,沐銳寒有些垂頭喪氣。
“王爺您醒來了。”紫嫣的聲音讓他從睡夢徹底清醒過來,沐銳寒有些惱怒。
他點點頭端起茶杯輕呷一口:“紫陌什麼時候過來?”
“大概今晚到。”紫嫣垂首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