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二人踏進胭脂樓。
“縹緲小姐。”一位藕色衣衫的小婢女嬉笑著問道。
縹緲點點頭道:“讓紫嫣來畫堂。”
小婢女離開縹緲帶著夏曲楊徑直走向畫堂,此刻已是巳時三刻,胭脂樓裡除了灑掃打雜的婢女外卻空無一人,夏曲楊不禁有些疑惑。
夏曲楊略帶擔憂道:“縹緲,該不會生意不好,能不夠湊齊二十個人呀!”
“胭脂樓裡可有好幾百號姑娘,各個姿色不俗,環肥燕瘦還挑不出二十個姑娘?”縹緲大笑,她環顧四周似乎明白了過來。
“小姐,胭脂樓姑娘們一般午時以後方才起床,恐怕一會要稍等片刻。”縹緲掩著嘴角偷笑。
夏曲楊似乎明瞭,看著縹緲故意眨巴著眼睛表情真摯問道:“為什麼?”
“噗嗤……”縹緲實在忍不住笑的前俯後仰,這要她怎麼解釋?此刻她真的很想把夏曲楊的腦袋掰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漿糊。
“回去請教你家王爺。”縹緲止住笑意,揉了揉肚子。
“王爺不打理胭脂樓,肯定不知道,縹緲姑娘求解?”
夏曲楊一臉無辜打破砂鍋問到底,縹緲實在無言以對,無奈的白了她一眼道,“你家王爺精通得緊。”
“哈哈哈!你怎麼知道?該不會……”夏曲楊沒朝著縹緲擠擠眼哈哈大笑。
縹緲才發覺自己被耍了,又氣又惱,抓起盤子裡的水果就往夏曲楊身上亂扔,曲楊大笑抱頭逃竄。
一時之間,畫堂小聲不斷。
紫萱疑惑,站在門口許久,方才叩門。
二人玩心大起,並未聽到叩門聲,紫萱無奈,推門而入。
不料與迎面而來的夏曲楊撞個滿懷,紫萱揉著腦袋大吼:“你謀殺呀。”
二人停下來,畫堂之中滿地狼藉,而夏曲楊累的氣喘籲籲,臉頰緋紅,配上書生長袍,溫潤宛如一汪清泉,好一位粉面翩翩佳公子。
“不知公子何事?”紫萱低下頭,羞紅臉頰,雖然身在紅塵之中,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男子,此刻眼前的青衣公子卻讓她的心怦然一動。
瞧著紫萱嬌羞動人的樣子,夏曲楊玩心大起,莞爾一笑輕啟唇齒道:“在下陸致遠,剛才略有唐突,請姑娘多多包涵。”順手開啟摺扇搖了搖。
“無礙。”紫萱不敢抬頭,怕她陷進那如清風明月般的笑容裡。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姑娘明媚皓齒,氣若空谷幽蘭,實在令在下傾慕。”夏曲楊微微一笑,談吐不凡,目光如溫潤的春風吹過,瞬間綠草吐出新芽。
“公子過譽,小女子不敢當。”紫萱的心亂跳,口齒有些含糊不清,她強壓著心頭的悸動微微屈膝行禮。
“紫萱你來的正好,這位是陸公子,你先給他解釋解釋為什麼胭脂樓白天幾乎沒有人?”縹緲嘴角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一臉瞧好戲的樣子。
紫萱面露尷尬之色,低下頭心中不斷抱怨,雙手絞著衣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來還是縹緲姑娘比較清楚,在下還是請教你為好,莫要難為人家。”夏曲楊居心叵測,她搖搖摺扇一臉戲謔。
“因為白日,姑娘們就像公子手中的摺扇,只有在炎熱之夏方才想起,而秋冬之時自然被丟棄。”紫萱悠悠開口,她滿臉羞澀的看著夏曲楊,不知他可否聽出其中的悲憫之音。
“姑娘好學識,陸某自愧不如。”夏曲楊雙手作揖,施禮,不嬌柔做作,爽朗又大氣。
“公子過獎,知音難覓,今日能得公子賞識,乃紫萱之幸,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紫萱滿臉嬌羞,抬起茶杯一飲而盡。
夏曲楊也不落後,連飲三大杯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