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苑,暗香浮動。
夏曲楊身披杏黃色的鬥篷,穿梭在梅林。
沐銳寒摘了些許怒放的梅花,採集梅樹梢頭的細雪,爐火水正沸,火苗跳躍,應和著漫天風雪,他心情大好,煮茶論詩,別有一番雅緻。
“沐銳寒。”夏曲楊轉過頭笑的明媚皓齒。
沐銳寒轉頭輕輕應了一聲,他沉醉在夏曲楊醉人的笑容中。
不防備,一個雪球砸在他的脖頸上,他猛的一縮身子。
“哈哈哈……”夏曲楊笑的前俯後仰。
“夏曲楊。”沐銳寒強裝呵斥,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出賣了此刻的心情。
沐銳寒放下茶杯,快步跑到夏曲楊跟前,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塞進她衣服裡。
“沐銳寒,你壞。”夏曲楊連忙躲閃不急,一股冰冷滲透衣衫。
她蹲下身從地上抓起一把雪,一把撒在沐銳寒的頭上。
二人在雪地裡嬉笑打鬧,笑聲驚擾了梅花朵朵,片片雪花從樹梢抖落。
“沐銳寒,一看你就像一個小老頭。”夏曲楊指了指沐銳寒的頭發,落雪沾染在發梢,像極了白頭少年。
沐銳寒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鄭重的說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看我們都是白頭少年,這一輩子再也不離開。”
夏曲楊臉頰微紅,情話說的這般文雅,她也是心服口服。
“沐銳寒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夏曲楊踮起腳尖環上沐銳寒的脖子輕輕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吻。
瞧著他眼裡情意綿綿,夏曲楊心中甚是感動,沐銳寒與梓昕不同,一個冷漠華貴,一個溫如暖陽。
不知不覺,沐銳寒便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是初見驚豔早已芳心暗許,還是日久生情如潺潺溪流劃過。
“在瘋一會兒,茶煮好了。”沐銳寒揉揉夏曲楊紅彤彤的小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輕輕的觸動了一下。
“好。”說罷夏曲楊在雪地裡盡情的奔跑,銀鈴般的笑聲在雪季不斷地回響,竟然比著梅園的花還要嬌豔。
杏黃色的鬥篷在風雪裡飛揚,點點梅花鑲嵌在雪地裡,江山如畫,佳人如斯,還有什麼比這更愜意快哉。
沐銳寒望著這一副美人戲雪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輕輕的拂去衣衫上的雪花,安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沐銳寒過來。”夏曲楊一個人玩的無聊,她沖著沐銳寒招招手,又扔了一個雪球砸在他的身上。
沐銳寒聞言一笑,跑到梅園深處一把抱起夏曲楊在雪地裡奔跑。
“哈哈哈……”
“哈哈哈……”空曠的梅園裡傳來陣陣笑聲。
這大概是平生最快意的時候,褪去了稜角分明,張揚跋扈的華裝,此刻他唯一需要的是陪伴,得一知己,煮茶賭酒彈琴賞花,餘生多自在。
“夏曲楊,有妻如此,足以。”沐銳寒擁夏曲楊在懷,二人坐在雪地上,寒風呼呼而過,似乎也不在那麼清冷,有人陪伴真好。
“沐銳寒,我跨越千年而來,就是為了與你相識。”夏曲楊趴在沐銳寒的肩上,臉頰通紅,她笑的眉眼彎彎。
“沐銳寒榮幸之至。”沐銳寒揉了揉夏曲楊散亂的頭發,滿臉的寵溺。
“沐銳寒,顧落雪怎麼處理?”夏曲楊突然問道,沐銳寒有些大驚,此刻不談風月,為何問起這種鬼事?
“改日拜訪顧落言自然見分曉,美景當前不想那些煩心事。”沐銳寒一臉柔情蜜意。
“嗯嗯。”夏曲楊點點頭,玩的有些累了,她輕輕的閉著眼睛。
幾朵梅花隨風飄散,落在額頭肩上,落滿沾滿衣衫,暗香浮動,恰似一抹淡然的靈魂。
餘生,這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