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清歡死後,夏曲楊一連幾日不曾出門,十幾日後大雪終於停了,屋子外露出暖融融的陽光。
沐銳寒身體無恙,宮中之人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壓在頭頂的陰翳煙消雲散,此刻露出微弱的光芒。
夏曲楊依舊尋覓無果,沐銳寒整日擰著眉頭。
轉眼間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四王府一片熱鬧祥和,沐銳寒微微一笑走進柳園,眼前卻突然浮現出初見夏曲楊的樣子,她淡定從容又機敏,此刻他輕啟唇齒默默道:“夏曲楊,你在哪裡?”
慕凡尋了過來,二人坐在亭中對飲。
沐銳寒一杯接著一杯大口往肚子裡灌,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在口腔裡彌漫。
慕凡皺著眉看著沐銳寒的一舉一動,心中甚是疼惜。
“別喝了。”慕凡怒斥,他一把奪過沐銳寒手中的酒壇。
“不要你管,夏曲楊不見了,我的妻子不見了,她生死未蔔啊。”說罷沐銳寒失聲痛哭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她興許是出去走走,過兩天自己就回來了。”慕凡安慰的說道,那晚皇宮中的事真的很蹊蹺,夏曲楊到底是生是死真的不好說。
“慕凡,她肯定不回來。”沐銳寒堅定的搖搖頭。
對上慕凡擔憂的目光,他心裡一暖。
“太後不會放過夏家人。”許久沐銳寒疲憊的睜開眼說道,雖然心中知曉,但是目前他依舊不能護夏曲楊周全。
“所以她失蹤不見得就是壞事。”慕凡輕輕抿一口酒,語氣淡淡的說道。
“若是被有心人謀害,那就不好了,畢竟她是從皇宮裡突然消失,那龍潭虎xue之地,各種人都有。”沐銳寒的聲音更加擔憂,眉頭緊緊顰在一起。
“或許有個人知曉。”慕凡笑了笑,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誰?”沐銳寒反問。
“人人都知曉太後欲除夏家人,不敢招惹她們,又是誰會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們呢?”慕凡眼角含著幾分笑意。
沐銳寒似乎明白了過來,他眼睛一亮笑著道:“似乎把他忘了,近幾年他羽翼豐滿了許久,不除定是後患無窮。”
“嗯。”慕凡眉頭緊皺,望著掛在柳樹上的落雪,笑著說道,“立春了,今年春天來的特別早。”
“是啊。”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天色漸晚,點點燈火通明。
“今晚出去走走。”慕凡緊了緊披風依舊淺笑。
“走。”沐銳寒應道。
二人來到街上,車水馬龍,叫賣聲不絕於耳,經過一場大雪,人們似乎活了過來,爭相湧入街上,踩著年的尾巴,盡情的嬉鬧。
“沐銳寒,許久不曾這麼熱鬧了。”慕凡輕輕的拍著沐銳寒的肩膀,一臉喜悅。
歲末的那場大雪,掩蓋了新年的氣息,而此刻彷彿回到多年前,年少輕狂的日子裡他們盡情的嬉鬧,小時候沐辰會牽著他的手,點亮一盞花燈,後來他牽著顧落雪的手穿過人海,回眸相視一笑,而今他的身旁站著慕凡,物是人非,他的期待是什麼?
“沐銳寒。”瞧著他發呆,慕凡輕輕的搖了搖。
“走我們去猜燈謎吧。”沐銳寒拉著慕凡像小攤走去,自從七歲與沐辰出宮,他每年都會來此,起初攤主還是一位不惑之年的人,現在他已經雙鬢斑白,瞧著沐銳寒走過來,他呵呵一笑,臉上的皺紋擰在一起,清朗又利索。
“你來了。”他笑著沖沐銳寒打招呼。
“大爺。”沐銳寒爽朗的喚了一聲。
慕凡瞧著老頭,也跟著沐銳寒叫了一聲大爺。
“這是我的好朋友,今年我帶他一起。”沐銳寒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