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酒家,沐銳寒與陸羽寒二人坐在靠視窗的位置,點了幾樣小菜,一壺老酒。
“這裡的酒甚好,酒味辛辣。”沐銳寒輕輕的抿了一口酒笑著說道。
“酒確實不錯,可不知能喝幾時還是幾世?”陸羽寒嘴角含笑,眼神之中卻是一陣清明。
“哦,難道公子還期望生生世世?”沐銳寒自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只是裝作不懂,他想試探眼前這位男子。
“千秋萬代。”陸羽寒自信的說道。他眼中閃著光亮,渾身上下透著洞察世事的睿智。
“宏圖霸業,千秋萬代這是帝王願望,難不成你想取而代之。”沐銳寒試探的問道。
“皇上喜歡這酒,在下卻是不喜歡,燕淩酒水甜膩綿長,甚得吾愛。”陸羽寒輕輕的碰了一下沐銳寒的酒杯,一手撐著頭淡淡的微笑。
“原來公子喜歡燕淩。”沐銳寒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陸羽寒卻有些抓狂,這沐銳寒裝傻充愣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強,此刻她一句話也不想說。
“公子我的猜測可都正確?”沐銳寒把玩著手中精緻的茶杯,杯蓋上素色的青花瓷素淨淡雅,卻別有韻味。
“不對。”陸羽寒搖搖頭,心中卻想著沐銳寒怎麼這麼小氣,難道君王的氣度都是假的?
“您是當今聖上,祈求千秋萬代,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子民,能夠衣食無憂就不錯啦。”陸羽寒放下杯子吃了一口菜笑著調侃道。
“公子缺衣少食?”沐銳寒繼續問道。
此刻陸羽寒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她幹嘛要說這一句話呢?
“尚且能夠解決溫飽,不過若是遇上天災人禍,怕要食不果腹了。”
“陸公子說的極是,可有應對之策?”沐銳寒開啟扇子搖了搖,三月的柳絮飄飄揚揚,也就是這樣一個季節,夏曲楊闖入他內心深處,從此他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沐銳寒的眼神恍惚,他總覺得陸羽寒有夏曲楊有些神似,細看之下卻是不一樣。
“皇上想問什麼?”陸羽寒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他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徵兵。”沐銳寒淡淡的吐了兩個字。
“其實淩國並非士兵戰鬥力不足,而是冗兵,缺乏精兵。”陸羽寒說道這裡頓了頓,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
沐銳寒卻也不急,他一手撐著頭,身體前傾,側耳傾聽,神情專注。
“士兵年紀普遍比較大,戰鬥力低下。”
說到此處,沐銳寒點點頭道:“公子準備的確實充分,說的掐中要害。”
“皇上過譽了。”陸羽寒微笑著點點頭又仔細說來,“可裁兵。”
“這個可以,不過眼前戰事要緊,不好輕舉妄動。”沐銳寒凝神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道。
“那些老弱殘兵到戰場不也是送死麼,不若遣散他們,安享晚年。”陸羽寒一臉嚴肅的說道。
沐銳寒陷入沉思之中,他低下頭不言語。
陸羽寒默默吃菜,他喝了一杯酒,辛辣味入喉,嗆得的直咳嗽。
“慢點公子。”紫嫣連忙低過帕子替陸羽寒擦拭,他與皇上剛才的談話,看似無厘頭,卻也切中要害,若是委以重任,他日定是棟梁之才。
“沒事紫嫣。”陸羽寒無意識一說。
紫嫣卻愣在一旁,她並沒有告訴陸羽寒她的名字,他是怎麼知道的?
“公子,你怎麼知道我叫紫嫣?”紫嫣好奇的問道,她是覺得陸羽寒與夏曲楊有似有似無的聯系,比如他們都聰慧與常人,風輕雲淡,說話看似無理,卻又句句在理。
只是夏曲楊不會武功,可眼前的男子分明內力深厚,紫嫣心中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