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笑了笑，突然一劍刺在淩清遠的肩頭。

三人錯愕的盯著他，看著劍尖滴落的鮮血，紅色的血液在白色的鎧甲上緩緩暈染。

“淩將軍，這一劍要不了你的命，反而可以給皇上一個交代，過了個把個時辰簡單的包紮一下就好了，你是真英雄，我佩服極了，但若就此放你回去，卻是不妥，望你見諒。”軍師微微一笑雙手抱拳。

“無礙，還是你想的周全，我輸得心服口服。”淩清遠捂著胸口淡淡的說道。

“那我們就此別過。”陸羽寒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淩公子先好好歇息幾日，下次我們戰場見。”

“嗯。”淩清遠點點頭，轉過身緩緩的消失在大雪裡。

他白色鎧甲上血跡斑斑，和著大雪，格外的詭異。

孤寂蒼涼又堅韌。

陸羽寒望著那一抹滄桑的背影微微有些難過，那麼驕傲的公子最後依舊敗的慘不忍睹。

“將軍，不對王妃，我們怎麼辦？”魏尚愣頭愣腦的問道，想起陸羽寒的身份，他有些別扭。

“還是叫我陸羽寒吧，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記住夏曲楊已經死了。”夏曲楊叮囑道，此刻她頭皮發麻，剛才一激動暴露了身份，還好活著的人不多，要不然明早大家都知道陸羽寒就是夏曲楊，這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是將軍。”魏尚嘿嘿一笑，露出白色的小虎牙。

“清點人數，清理戰場，然後渡河找雲將軍。”陸羽寒淡漠的說道，這一場戰爭損失慘重，但不論是芮國還是淩國，都沒有輸。

魏尚帶領所剩不多的人挖坑，掩埋屍體。大雪落在臉上，北風吹過，很疼。

軍師清點人數，陸羽寒趁著空檔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寒風灌進衣領，冰冷的衣衫黏在身上，刺骨的疼痛。

軍師走了過來，站在陸羽寒的身後道：“陸將軍，你真是四王妃？”軍師一直不敢相信，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夠這麼聰慧，堪比兒郎。

“嗯，怎麼你不相信？”陸羽寒點點頭，雪花散落在她的黑發上，卻有一種蒼涼悲壯的感覺。

“我見過夏曲楊，雖然你們的武藝一模一樣，長相一模一樣，但你不是她。”軍師篤定的說道，想當年那個弱弱小小的女孩站在雪地裡默默的哭泣，他便生了憐憫之心，收她為徒，傳授武藝。

後來她出師，便回到了夏相府，嫁給了陰鷙冷漠的四王爺沐銳寒，後來夏府出事，緊接著便傳來她的死訊。

他在數載打探她的訊息，依舊杳無音訊，後來遇到了方依君，便得知了所有，易容化名陪伴左右，可再見，他知道眼前的女子肯定不是當初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那麼真正的夏曲楊在哪裡？

“你這麼肯定？”夏曲楊淺淺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嗯，我曾經看著她長大。”軍師輕輕的說道，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不可自拔。

“哦。”陸羽寒輕輕的點點頭，一臉的茫然。

“所以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當初聽說夏府滅亡，我便四處尋找她，依舊一無所獲。”軍師有些惆悵，他盯著眼前與那女子一模一樣的面容，心中卻是無比的迷茫。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若是你真想問她去哪裡，我可以告訴你，她活成了我，我變成了她，這一輩子你都找不到她了，她的靈魂在千年後存活了下來。”陸羽寒輕輕的說道，想起千年後的自己，心中一陣眷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莫名的感傷。

“此話當真？”軍師吃驚，那些只在傳說中聽話的故事就這麼擺在他的面前，有點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