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風呼嘯。
魏尚帶領大軍渡河,而陸羽寒站在河邊目送他們離開。
黎明的微光淡淡的渲染,漠北又恢複往日的肅殺。
他與軍師一同回到營帳裡,此刻昨晚的黑衣人已經悠悠轉醒,他睜開眼睛茫然四顧,卻不知這是何地?
“這是?”黑衣人活動了身體,似乎好了許多,他心存感激的問道。
“漠北。”軍師淡淡的吐了兩個字,隨意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我怎麼會在這裡?”黑衣人繼續不解的問道。
“你自己來的。”軍師懶得搭理,莫不在意的說道。
“我?”黑衣人吃驚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你還是我?”軍師不耐煩的說道,“要不是你我們現在已經回燕雲去了,還用在這裡活受罪。”
“軍師。”陸羽寒不悅的制止道,雖然他說的沒錯,但有些話說出口太傷人。
“你怎麼與淩公子在一起?”陸羽寒淡淡的問道,他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沒底。
“淩公子?”黑衣人又是一臉懵。
“嗯,就是四皇子淩清遠。”陸羽寒耐著性子解釋道。
“你說主人啊,芮國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筋疲力盡,傷痕累累,我把事情轉告給他,他讓我帶他去漠北找陸將軍。”黑衣人愣頭愣腦,似乎還未徹底清醒。
“哦。”陸羽寒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芮國到底出了什麼事,使他都不願意回去。
“你先歇息,漠北連日大雪,冷的很。”說罷陸羽寒呵手,指尖早已凍的冰冷麻木。
“謝大人救命之恩。”黑衣人一臉感激,他隱隱約約猜測到眼前這位氣質高貴的男子的真實身份。
“無礙。”陸羽寒淡淡的說了一聲,便低下頭看著一本兵書,如痴如醉。
燕雲,這裡似乎沒有漠北那麼陰冷,天空之中還有太陽,雖然不灼熱,卻也剛剛好。
清晨,雲淺舒酣眠,最近天天失眠,直到四更天才沉沉睡去。
“將軍……”
“將軍……”小兵急促的呼喊聲擾亂了清晨的寧靜,樹上的鳥兒撲騰著翅膀似乎很不悅。
雲淺舒還在睡夢中,驚坐起來,揉了揉迷糊的睡眼道:“何事?”
“魏前鋒帶領士兵們回來了。”小兵邊跑邊喊,嘴角還掛著暖暖的笑意,他盡管氣喘籲籲,但依舊樂此不疲。
“真的,我去看看。”雲淺舒立馬隨意披了一件衣裳,胡亂的抹了一把臉,沖了出去,健步如飛。
今日天空湛藍,偶爾有幾只飛鳥,雲淺舒的心情很愉悅,步伐矯健輕快。
遠遠的他就看到城門口站著黑壓壓計程車兵,加快步伐,連日來的焦急終於消散了。
行至城門口,雲淺舒剛停下來。
“參見將軍。”魏尚跪在地上行禮,格外的莊重。
雲淺舒四下環顧,卻沒有找到陸羽寒的影子,他心裡發慌,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陸羽寒呢?”雲淺舒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蒼白,他不敢往下想,生怕她真的死在戰場上。
“將軍還在漠北。”魏尚心裡有些焦急,不知該從何說起,索性低下頭不說話。
“為什麼?”雲淺舒焦急的問道。
“我們準備回來的時候,恰巧在漠北遇到了昏迷不醒的芮國四皇子,將軍將他救了下來,就在漠北城,現在依舊昏迷不醒。”魏尚擔憂的說道,他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生怕給陸羽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淩清遠?”雲淺舒詫異的問道,他記得陸羽寒隱隱約約跟他提過芮國這位皇子也是人中龍鳳。只是並沒有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