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來喝酒。”兩人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裡灌,辛辣的味道入喉,眼眶濕潤。
誰家今夜扁舟子,不知相思明月樓,許久夏曲楊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晨光熹微慢慢的暈染大地,萬物悄悄從沉睡之中醒過來,夏曲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入眼的情景卻將她嚇了一跳。
酒壇淩亂的滾在地上,流水灑了一地,還有微弱的酒香。
她躺在地上,而一旁的必須斜靠在一棵老樹上酣眠。
“這都是什麼事啊?”夏曲楊揉揉腦袋喃喃自語。
“碧玉醒醒。”夏曲楊使勁的搖晃著碧玉,可他依舊置若罔聞,只聽到鼾聲如雷貫耳。
夏曲楊無奈。
南雲子走了出來,伸伸懶腰道:“昨夜你們倆喝了多少酒,竟然睡在院子裡,也不怕著涼。”
“師傅,喝多了。”夏曲楊不好意的低下頭。
“回屋子裡在睡一會兒吧。”南雲子笑著調侃道,打心眼裡他很喜歡夏曲楊,不嬌柔做作,卻自成一派。
“好,那碧玉怎麼辦?我叫不醒他。”夏曲楊指了指酣睡的碧玉。
“他若是喝醉了,雷打不動,你別管了。”南雲子笑了笑。
“嗯。”夏曲楊點點頭走進屋子裡,她的頭有點疼,昏昏欲睡,看來不宜過多的飲酒。
再次醒來,已經是正午。敲門聲想起,夏曲楊打了一個哈欠開啟門瞧著收拾妥當的碧玉一愣。
“師傅讓我們去燕淩城一趟。”碧玉冷冷的說道:“你快點收拾,我再外面等你。”
“好。”夏曲楊迷迷糊糊的點點頭,似乎有些不真實。
她在鏡子跟前坐了許久,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跑出去喊道:“碧玉,你人呢?”
“何事?”碧玉從屋子裡探出一個腦袋問道。
“借我一身衣服。”夏曲楊不好意思的說道,“出門在外,女裝不便,更何況有故人在此,換一身衣服更合適。”
碧玉並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進屋子裡,不一會兒手中拿著一身嶄新的長衫出來:“這身給你,快去換。”
“謝謝。”夏曲楊禮貌道謝之後快速轉身回到屋子裡,換了衣服,用一根玉簪子束住發絲,取了耳墜,拿了一把摺扇輕輕的開啟搖了搖。
收拾完之後夏曲楊走出門,碧玉正在門口的一輛馬車上坐著,瞧見夏曲楊出來,微微詫異,不過他很快回過神道:“趕快上馬車,我們要在天黑之前進城。”
“好。”夏曲楊爬上馬車,捲起簾子,欣賞著外面的風景。
雖然是大年初一,乍暖還寒之時,可是燕淩早已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色,路邊的小草偷偷的探出嫩芽,綠柳婆娑,桃花朵朵,夏曲楊笑了笑道:“燕淩到底暖和,去年初一,京城之中鵝毛大雪。”
“燕淩四季如春。”碧玉輕啟唇齒淡淡的說道,他一手揚著馬鞭,一手勒著韁繩,耳畔的微風吹過,癢癢的。
“碧玉,一會兒叫我陸羽寒陸公子。”夏曲楊再三叮囑道,她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想當初“陸雨橙”燕淩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過一場戰鬥,雲府失去了所有。
“我知道了,你一路上都說了好幾遍。”碧玉不耐煩的說道,他真的不知道夏曲楊在擔心什麼。
望著馬車外的景色,難免觸景傷情,往昔的日子一一在眼前閃過,她疲憊的閉上眼睛。
雲淺舒溫文爾雅的樣子,慕容亦雲冷漠的眼神,這一切似乎都遙不可及,但又是真實發生過。
夏曲楊突然有些期待,心中隱隱約約有些竊喜,她微微一笑。
夕陽的餘暉灑在馬車上,橘黃色的光暈有一種暖暖的感覺,此刻夏曲楊異常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