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並沒有轉暈,更沒有嘔吐。
旋轉掀起的滾滾黑煙散盡之後,司機所化的惡鬼竟然消失不見了。
周圍的一切恢復了原狀,那些幻象煙消雲散,車子重新回到了公路上,那個開車的司機也昏倒在了駕駛座上。
我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出現在了車外,孫老道正手持著桃木劍,上面沾滿了黑血。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彎月卻還沒有升起。
周圍籠罩在寂靜的黑暗之中,遠處村莊星星點點地亮起了燈火,卻不足以給這濃稠的黑暗增添幾分光亮,反而幽幽閃閃,倒像是無數詭異的眼睛,正在窺伺著我們師徒二人。
曠野之中,已陷入一最黑暗的時刻。
“孫……孫叔,它怎麼不見了?”我四下張望,有些緊張。
孫老道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指結成手印,口中念動咒語,右手結成的手印亮起淡淡耀芒。孫老道用這耀芒向四周探去,然而轉了半,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不由皺了皺眉,氣得將手中的桃木劍憤憤然摔到了地上。
“奶奶的,竟然讓它跑了!真是太可惡了,就差一點啊!”孫老道氣呼呼地。
“跑了?那個惡鬼跑了?孫叔……難道剛才咱們遇到的那個鬼就是鄭千金讓咱們抓的鬼麼?”我驚訝道。
“很有可能!咱們剛才遇到的是一隻血煞鬼,這種鬼是一種高階惡鬼,雖然怨念極強,但它的力量會受到地域的限制,所以剛才的它,才會比較好對付,也比較容易降服。現在既然跑了,就明它很可能並不是死在這附近!那就應該在那個別墅附近!”孫老道喃喃道。
“原來如此,孫叔,可這血煞鬼是什麼樣的鬼啊?”
孫老道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我,雖然他是為了應付應付鬼三才勉強接受我這麼一個徒弟,但並不打算真的教我什麼,只不過想到我問的這種事頂多算上科普,告訴我也無妨,還能顯示出自己的神通廣大,於是就索性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其實這血煞鬼嘛,白了也算是一種怨念極強的女鬼,它們大多數都是難產而死或者是在懷孕時被殺而橫死。一般的情況,也就只有產婦才能看到,當然,如果遇到哪些擁有陰陽眼的人,也是能看到它!它們這種鬼,手裡一般會提著血紅色的布袋,裡面裝著血肉模糊的汙穢之物,可能會是它的鬼胎,也可能會是其他被她殺害的產婦,但無論裡面裝的是什麼,這個布袋的大越大,就明它的怨念和法力越強……”
“可是……孫叔,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個血煞鬼,手裡好像沒有提著什麼血色的布袋啊,就是長得有點太嚇人了!”我忍不住打斷道。
“哼,所以我它的法力沒有那麼強,是因為它離開自己屍身太遠,法力也大打折扣,手中的血色布袋也自然的近乎看不到。但要是咱們在它的墳邊或者死亡的地方,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要是那種情況,就連貧道……都不敢能夠輕鬆降服它!”孫老道越越感到有些惋惜,心裡更加後悔剛才不應該光顧著嘲諷對方,而給了這個惡鬼機會逃走。
“哪能啊,您這可就謙虛了啊。放眼a市……有幾個人能有孫叔您這麼神通廣大!要對付這麼一個鬼,那還不是輕鬆加愉快,您放心!”我。
“唉……只是感到可惜而已,有捷徑不走,誰願意走彎路!算了,什麼都沒用了,已經跑了,咱們也走!都什麼時候了,估計那邊已經等得很著急了!”
“嘿嘿,孫叔你急什麼,這才是體現鄭千金那老傢伙誠意的時候,既然我有心請咱們,就得有這禮賢下士的風格,等一會兒怎麼了,好事多磨啊,就孫叔您這身價,再讓我多等兩個時也是應該的,對不對?”
孫老道雖然臉上不屑,心裡還是挺高興,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倒也是,既然有心請貧道,確實得拿出點誠意來,不過咱們也別太拿架子了,還是趕緊走!”
完,孫老道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看來肚子裡那些麵條應該是在這一路顛簸上消化的差不多,敢情這老道是怕去晚了吃不上飯才這麼著急啊!
我心中暗暗腹誹,表面上還得恭恭敬敬地撿起了地上的桃木劍,將它裝進了身後的背囊之中,跟著孫老道回到了車裡。
“孫叔,這傢伙怎麼辦啊?”我指了指駕駛座上那個昏過去的司機問道。
孫老道將手指探到了司機的鼻息處,然後又將我的頭抬了起來,扒開眼皮看了一會兒,道:
“沒什麼大礙,就是衝了邪氣,剛才還被那惡鬼附身了,放一邊,你會開車?你開!”
我聽完一愣,不由問道:
“孫叔?你難道不準備救他?”
孫老道白了我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