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個玩法?”小圓圓有點疑惑地問道。
“聽說路老回來了,他最愛搞這種把戲測試別人了……”
“對,好像他準備退休了,這次回來是來找接班人的!”
“接班人?我可以給他勉為其難地當一下!”
“你算了吧,讓你這種新手當路老的接班人,咱們那幾個副總還不得瘋了?”
“聽別人說路老總還有女兒未嫁,這個估計連女婿一起就選了。”
“那我必須去啊,他女兒長的漂亮嗎?不漂亮?沒關系,我就喜歡不漂亮的!”
一組的成員興奮地討論著。都還年輕,那麼多的煩惱還沒來得及長出來。他們當然地認為以後都會是晴天,也會誤以為自己青春不朽。
“多虧了滕夏,要不然咱們也就掛了,說實話,我當時也不想借原料給五組。”
“是啊,好險!這次說不定路老總對咱們印象特別好,接班人就從咱們組選呢!”
幾個一組的成員後怕地說道。
滕夏沒有參與討論,他躲在一排同事的背影裡,悄悄地望著前方的原悠蔓,目不轉睛。
“所以一組將會率先回公司,進入新的工作崗位,其他組成員如果也想獲得這種福利的話,就要透過我們後面的考驗了!”人事部部長說道。
一片小小的歡呼聲和一大片低低的嘆息聲摻雜在一起,從人群中掀起聲浪。
原悠蔓抬起頭,一眼就看了人群中的滕夏。根本不需刻意尋找,他本就是一個光滿四射的發光體。
而他,竟然也在看著她。
“可以提前回家了,恭喜啊!”會後,原悠蔓在走廊裡“碰巧”遇見滕夏。
“你是不是和我一樣高興?”滕夏翹起嘴角,低聲問原悠蔓。
“seven才應該高興……”這句話竟然讓從來都刀槍不入的冰山女神羞紅了臉。
“你的車我停在廠區後門那邊了。”滕夏從口袋裡摸出車鑰匙,拿到原悠蔓面前,“還是我幫你開回去?”他想了想說道。
“吃過飯,一起回去,廠後門見。”原悠蔓說完就扭頭走了,酷酷地並不多看滕夏一眼。她的心中卻遠沒有表面這麼平靜,在來到廠裡看見滕夏的瞬間就像突然闖入了一頭小鹿,在她的心裡撞來撞去,怎麼還不嫌累?
“滕夏你也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小米拖著行黎箱問手中空無一物的滕夏。
“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呢!人家有約會!”同組的一個男生揹著一個登山包快步走上來,對小米使著眼色。說完便匆匆朝澤川鎮工廠給送他們回城的車走去。
“嗯?”滕夏心中一緊,難道他聽到了自己和原悠蔓的對話?
“這樣啊,我說怎麼黎雪逸也不和咱們一起走呢!”小米做恍然大悟狀,三步並做兩步追了上去。
黎雪逸?又要搞什麼名堂?滕夏聽見這個名字條件反射地皺了皺眉。
路老先生在工廠招待所宴請所有陪同人員以及他以前的徒弟,現在這些徒弟都已經是工廠的領導了。
原悠蔓悄悄地看了幾次表,可飯局卻絲毫沒有結束的意思。路老先生正在興頭上,誰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只能捨命陪君子,誰讓大部分在坐的人都是自有打算,有所求的呢?
原悠蔓無意中發現坐在她斜對面的韓總也在頻繁地看錶。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總走到路老總身邊,耳語了幾句,就悄悄地開門出去了。
那樣子就像是有人在什麼地方等著他。
滕夏會不會也在哪裡等著我?原悠蔓抬眼往往窗外的天色已經是漆黑色,一彎上弦月像個害羞的大姑娘,在雲層裡躲躲閃閃。
廠區後門停車場的車並不多,地方卻很大。和擁擠不堪的城市停車場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天堂。足可以跑馬了,滕夏想。
天色漸漸黑下來,滕夏坐在原悠蔓的車上,開啟天窗,望著薄薄的雲層籠罩著上弦月和閃爍的星星,聽著曠野裡的風聲。他知道她去和路老總他們一起吃飯了,料定她不會很早出來,心中並不焦急。他帶了一本書過來,此刻正倒扣在他的胸口上——月光和星光不足以讓他看清書上的字,他也不想開啟車裡的燈招蚊子,何況自己想著原悠蔓根本就看不進去。
她讓他等著她,這曾經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