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柔的質問,楊志文卻表現的習以為常,語氣暗含挑釁。
“我妹妹因此事差點變成傻兒,在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這麼多年你還不習慣麼?”
“哦?這話可說錯了。”
楊柔從軟座上起身,撿起桌上殘留的碎瓷片,瓷片緊貼楊志文的臉頰,瞬間一道血痕滲出。她貼近對方的耳邊,語氣略帶威脅的說:
“不是我習慣你,而是你要習慣我。這麼多年你的身份、金錢、權利全都仰仗我楊家的鼻息而活。楊志文,你該慶幸你長的不錯,不然這富貴的機會就是別人的了。”
楊志文皺眉,眼中滿是恨意卻不得不隱忍,只能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反倒是楊柔見狀,滿意的大笑起身。
“哈哈哈,對!就是這個表情。你又恨我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看著還真讓人高興呢!”
“來人,給姑爺搬一張書桌進來,再準備上好的筆墨。我剛從雲州城歸雲先生處得了上好的字帖,就讓姑爺親自為我抄寫吧!”
楊柔從丫鬟那裡接過木匣子,拿出裡面的錦繡卷軸,放到下人剛抬進來的書桌上,一改剛才的瘋癲反而故作溫柔的說:
“做錯了事就是要受罰的,否則以後還怎麼管教下人呢。不過別怕,我會陪你的文郎,用右手抄吧,你右手寫字最好看了。”
瘋女人。
真是惡趣味!
楊柔帶著花香的氣息還縈繞在他耳邊,卻讓他感到一陣反胃惡心,眉頭擰的更是緊了些。
楊志文右手本就殘缺,別說寫字了,就連握筆也困難。潔白的紙張很快就暈染出點點墨跡,他握筆的手也跟著顫抖。
耳邊,全是楊柔過分又張狂的笑聲,彷彿在看一出極好笑的笑話一般,整個房間都回蕩著她的笑聲。
而另一邊,蘇小小揹著背簍數著手裡的銀錢,耐心的規劃每一筆的用處。
那天她和石頭討論了一下,米麵糧油什麼的肯定是優先考慮,至於蔬菜等肉類。
自然優先幹菜和熏製的肉類。
一個是放的久儲存時間長,就是放在地窖不拿出來也不會壞,二個是去了水分的食物,自然要輕得多。往後逃荒路上,至少也不會太重背不動。
不過在這之前嘛,蘇小小看了眼小豆子身上髒兮兮的衣裳。
那衣服是他哥哥小時候的衣服了,補丁打的到處都是不說,就連褲腿也一個高一個低,顯的有些滑稽。
不過,村裡頭的孩子都是這樣,大的穿完小的穿。有更窮的甚至一家人都湊不出個能穿的褲子來。
蘇小小搖搖頭。
小姑娘眼看著就大了,也不能總是穿的太破爛。況且自己身上這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如先去成衣鋪子裡頭搞幾件能穿的衣裳好了。
說罷,就領著小豆子去了成衣鋪子。
“娘,現在離過年還早呢,為啥要買新衣服啊?”
蘇小小拿起一卷顏色鮮亮的新布匹,在小豆子的身上比劃了一下。
“娘賺了些銀錢,想著給全家都換身衣裳,小豆子不想要麼?”
“想的娘,小豆子想的。小豆子能有自己的衣服啦,不用再穿哥哥的衣服了。”
小豆子有些高興的蹦蹦跳跳起來,還開心的抱著蘇小小轉了好幾個圈。隨後摸著手上光滑的布料,滿臉高興。
一聲不合時宜的叫罵,卻打破了母女二人溫馨的氛圍。
“哪兒來的窮鬼,滾滾滾。我這布料可貴著呢,別亂摸!”
那丈量布匹的戒尺,啪的一下落到離小豆子的手不足半尺的距離,嚇得孩子立刻縮手,臉上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