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渾濁的水，鋪天蓋地一般的充斥視野，接著蔣山整個人在穿過裂隙一瞬間的不適後，迅速融入了這片一望無際般的水世界中。

一瞬間無法呼吸，沒有讓他緊張，只是全身早就戒備繃緊的身軀，在一剎那微微鬆懈，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一點點，哪怕一絲絲的威脅。

原本預想的，會進入一個未知的，或是十分恐怖的空間，然後遭遇到一些恐怖的怪物，以及無盡的殺戮，但是現在過去了一段時間，顯然一切和他的猜想偏離了。

視線掃過渾濁的水中，能感受到水中魚類的遊動，只是讓蔣山微微詫異的是，水中他捕捉到的魚類，竟然都是正常的魚類，並不是末世後那種放大無數倍後，兇殘狂暴的巨獸。

隨著水流的激盪，他緩緩的墜落到了水底，腳底踩著水底的淤泥，他還在探尋周圍的一切，以及感知水中可能存在的異樣。

時間隨著渾濁冰冷的水流，很快過去，隨著蔣山緩緩睜開眼，這長時間的存在於水中，也讓他這樣超越人類的存在，也有一個必然無法忽視的一點，那就是呼吸。

當然現在的他，起碼憋氣個把小時，但是還是脫離不了空氣這賴以生存的基本，或許在以後進化的過程中，他會脫離人類長久以來的束縛，然後成為另一種可能。

此刻他突然抬起頭，順著渾濁漆黑的水底向上看去，他感受到了有東西從水面駛過，而且聽到了各種超吵雜的聲音，一種類似於馬達一般的轟鳴聲。

蔣山整個人瞬間激射而上，向著水面衝去，一剎那還沒脫離水面，他就震驚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艘船，一艘碩大的船從他的頭頂遠處駛過。

金屬的船底，和旋轉的螺旋槳，都清楚的進入他的視線中，渾濁激盪的水，並沒有影響他太多的視線。

只在此刻的時間，蔣山從未如此恍惚過，這一刻仿若舉足無措一般。

但是很快，心態調整過來的他，對於現在自身所處的空間非常好奇，他抬起左手，點選手環上的介面，他需要查明這裡是哪，然後看看能不能聯通無盡要塞，或是連線上手下的人員和戰士。

“訊號無法聯通，定位都無法定位！”

“主機房無法傳輸座標，試圖捕捉座標，顯然也無法成功！”

“座標無法定位，顯然傳送也無法構建！”

“不過，還有一種嘗試！”

蔣山操作著手環，在昏暗渾濁的水中，散發著瑩瑩亮光。

心中想著，他點選手環，並且操控起腦中的無盡商場，一瞬間，本來渾濁的水中一陣翻滾，一道黑影瞬間閃現，然後迅速向著水底墜落而去。

“嗷嗚！”

巨大的機械聲，夾雜在水中，顯得有些混沌，但是能看到巨大的機械身軀，在碰撞到水底淤泥後迅速爬起，然後抬頭向著它上方的蔣山搖著尾巴。

小黑，是連線蔣山腦中無盡商店的產物，不需要透過座標定位，直接根據他本人的位置所在，就可以捕捉地點，然後傳送過來，這是他已經掌握的技術，只不過要塞內的戰士們，不是他私人的產物，無法這般同樣作為。

放開身軀的控制，隨著水流向下墜落，很快蔣山穩穩的坐到了小黑的背上。

“現在還是先去看看，這裡到底是哪！先出這片水面吧！”

“還有剛才的那艘船，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中閃過，蔣山拍了拍小黑的背，瞬間猙獰的小黑在水底快速的向前跑動了起來，一時間水底的淤泥和魚群被攪動了起來來，本來渾濁昏暗的空間，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水流和阻力，以及水底的淤泥，雖然有些影響到小黑的速度，但是問題不大，很快在水面高度下降的同時，蔣山控制著小黑停了下來。

突然的停頓，伴隨著渾濁的水流，但是能看到蔣山臉上意味不明的神色。

一種難言的緊張，激動，興奮，以及懷疑，可以說這樣的表情，從未在這個男人臉上綻放過。

因為他散開的五官，透過四周的水流，聽到了各種吵雜的聲音，這些聲音進入他感官的聲音，就是讓他有這種複雜表情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