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年眸色一沉,眾人未及反應,他已隨蘇黛而下。
暗衛率先反應過來,“去崖下找世子!”
風過無痕。
崖邊只餘魏玉清驚愣過後的哭喊聲。
蘇黛昏昏沉沉,睡了又醒,似乎過去了很久,才又轉醒。
她是被冷醒的,披風早在逃跑的時候嫌重扔了。
此處似乎是一處山洞,有些暗,滅了的火堆裡還有一絲餘溫。
他呢?明明他也跳下來了。
她本該生氣的,魏玉年也算是利用了她,可他隨她跳下來時,一切責問都被磨滅的一幹二淨了。
蘇黛連忙爬起來,摸索著洞壁往前走,冷不丁踢到個軟乎乎的東西,她蹲下摸索。
是個人。
——且這人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唔唔唔的想說什麼。
蘇黛摸索著拔下塞在那人口中的樹葉子——
“魏玉年你不得好死,你不做人你不能人道,你——唔唔唔——”
蘇黛面無表情塞回樹葉,甚至特意往裡塞的更深。
黑衣人:……
“醒了?”
魏玉年抱一捆柴火從洞外走來,拂了拂身上的雪,雪太大隻能在附近撿些柴火 。
蘇黛應了一聲,朝他走去,只見洞外風雪交加,白茫茫一片。
魏玉年開啟火摺子生好了火。
“外面風雪太大,幸好去的早,柴火還沒濕透。”
見蘇黛看著他不言,以為她是被嚇著了,便放柔和了聲音,“我已發了訊號,暗衛不久後就會趕過來,你不必擔心。”
蘇黛恍然發覺,似乎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總是這樣運籌帷幄,即使跳崖也不見一絲波動。
沉默良久,她問:“你為何要隨我跳下來?”
魏玉年有些奇怪,“我早已將你當做親生妹妹,若眼睜睜看著你在我眼前消失,豈不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失職?”
只是……如此嗎?
“況且,他掉下懸崖還能放暗器,說明崖下必定有路。”
果不其然,他隨蘇黛跳下後,便見崖間有一處山洞,而黑衣人便在山洞裡茍延殘喘,幸而他下來時扯了一截藤條,剛好足夠綁了他,也不算沒有收獲。
魏玉年看向被藤條綁住的黑衣人。
卻見那人緊閉著眼睛裝死。
蕭遠很無語,早知道這趟任務他就不親自來了,這魏玉年簡直就不是個人。
蕭遠不過就想混口飯吃,結果加入了個莫名其妙的組織,做些莫名其妙的事,等他終於混成親信,親自出了趟任務,又遇到個莫名其妙的人——這人就是魏玉年。
蕭遠只想裝死,他囊中還有一粒藥,是他千辛萬苦才得來的歸參丹,只需一顆任何病症都能緩解,換言之只要他裝死裝的好,等他們都走了,他服下後便能恢複七八成,逃命不成問題。
但魏玉年壓根兒沒給他機會,一見他便給了兩腳,綁了他的手腳,他本就被暗器所傷,已是茍延殘喘,此刻疼的說不出話。
魏玉年冷冰冰,慢悠悠道:“死了麼?”
他不敢出聲,裝死裝的很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