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你醒了。”
“阿黛。”
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蘇黛猛然沖破昏意,睜開眼——
卻見周遭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榻,陌生的佈置,只有她熟悉到骨子裡的魏玉年——
魏玉年佯裝不解,問道:“阿黛,你在找什麼?”
蘇黛不想陪他演戲:“這是哪兒?”
魏玉年微微一笑,語氣隨意的好像只是回答了她今夜吃的什麼一般:“京郊,我的別院。”
蘇黛腦中嗡了片刻,道:“你將我帶來這裡做什麼?明喜呢?”
“她啊。”魏玉年好像在回憶將她如何了,等吊足了蘇黛的胃口,才道,“她在府裡呢。”
蘇黛鬆了口氣,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魏玉年按住,輕輕道:“阿黛不要亂跑,你暈倒了, 才剛吃了藥,身子還沒恢複呢。
蘇黛掙紮:“你放開我,明日我還有事,讓我回去。”
“有事?”魏玉年輕輕一笑,極低,漫不經心道,“趕著回去成婚麼?”
蘇黛一字一句道:“魏玉年,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魏玉年語中露出偏執,抵住她的後腦勺,湊近她耳邊呢喃:“當然是,阻止你嫁給他了。”
隨即他像是病態迷戀般,輕輕撫摸她的臉:“阿黛,你不可以嫁他。”
“我不許。”
最後三個字他語氣加重,看著蘇黛逐漸不可置信,他好似心底被人滿足了某種惡趣味一般,竟然輕聲笑了起來。
蘇黛從沒見過魏玉年這副模樣,她的印象裡他永遠一副溫和從容的樣子,待誰都一樣,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即使生氣也只是冷著聲音說話。
就算是拒絕她那日,也沒見過魏玉年這般,好像……好像變了個人。
這樣的他像極了一個瘋子。
魏玉年從蘇黛的眼眸裡看到震驚,不解,迷茫,卻沒有討厭,這樣的眼神取悅了他。
他漸漸笑出聲。
蘇黛終於回過神,眼神疑惑,不解道:“你為何會這樣?”
魏玉年緊緊攬住她:“阿黛,別這樣看我。”
“阿黛,我一直都是這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親弟弟也可以利用。”
“溫和都是假的,我不喜歡笑,但對你除外。”
“除了母親,他們都只想我能重振國公府,沒人真心關愛我。”
“阿黛,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沒人在意。”
我們,是一類人啊。